,有些事情要见好就收,他在江都时已经将整个城翻了个底儿朝天,跟着他从花城去江都的商人个个儿赚得盆满钵满。他调来江宁时我就跟他说了,江宁不比江都,省城里头关系网错综复杂,又要省里那些头头脑脑的眼皮子底下,动作要张驰有度,他偏不肯听,看看,这回出事了吧。”
喝了口温水,他又接着道:“他出事不要急,关键是看他能不能挺住,如果挺不住在里头乱咬人,情况就会复杂得多。你家那位跟他瓜葛也不浅吧,这回还是稍安勿躁,看看风向再说。升官是好事,但是如果升上去却连根基都丢了,那也是得不偿失的。”
许天笑听到龙正清说“你家那位跟他瓜葛也不浅”的时候,眼皮就在狂跳。节筑伟在姑苏任职时,那时还是区里头一个小小区hengfu秘书长的许明就已经爬上了节筑伟的这条大船,虽然后来节调去江都任一把手后许明自己也羽翼渐满,之后的联系逐渐减少,这次虽然不至于受了节翻船的影响,但是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有心人抓到把柄,到时候的确是龙正清口中“得不偿失”的局面了。
“干爷爷,您这一说我就明白了,回头我回去劝劝老爷子,这回还是低调点好。现在不是讲究闷声发大财嘛!”许天笑呵呵笑着,在龙正清面前,他倒是收敛了他的大少脾气。“对了,还有件事,那个李云道调来省里了。”
“哦?有这种事?”龙正清微微皱了皱眉。他的眉毛很特别,左眉中间有一道旧疤痕,呈断眉状,曾有相士为他批命,说他早年颠沛流离,正是因为这道断眉的煞气压住了他要身命格中的地煞,将来定能飞黄腾达。年轻时没在意那相士的话,现在回过头来想想,便觉得那相士说的话越来越有道理,可惜是路上偶遇的江湖相士,不然以如今龙正清的脾气,是定要将那相士请回来好生供养着的。
“我也是来江宁前刚刚才听说这个消息。”许天笑想了想道,“听说好像是跟着韩国涛一起调进省厅了,从姑苏调进省厅,韩国涛现在就是个光杆司令,把那个李云道调过去倒是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龙正清皱了皱眉:“韩国涛这个人不简单,你千万不要小视了他。前两周我在一次饭桌上碰到过这位韩厅长,是个很会来事的人,但骨子是不是个好搞的人,这个时节省里把他招上来,可能不光光是平调或镀金这么简单。还有你说的那个年轻人,那是个狠角色,这件事你应该早点儿告诉我,我好让人盯着。”
许天笑连忙道:“我也是才听说,不过干爷爷,真要对这小子这么上心吗?”
“此子不除,必有大患。”龙正清皱眉道,“你要记住,我们现在做的事情,真要暴了光,哪样不是分分钟就会掉脑袋的勾当。我年纪大了倒无所谓,你和啸坤都还年轻,出了事难道真跑出国去一辈子躲躲藏藏?”
“干爷爷教训得是。可是,上次四个猛人都没能搞定那狗日的东西……”许天笑迟疑了一下。
龙正清冷笑:“都来到江宁这一亩三分田上,是条龙也得给我像蚯蚓一样蜷着,啸坤下午好像有事,晚上会回来吃饭,你们兄弟俩也好久未见了,留下来吃饭,跟啸坤好好聊聊。你先去吧,让关芷自己进来。”
许天笑恭敬离开,不一会儿,刚刚那位模样娇媚的黑衣女子出现在茶几后方。
“龙爷,您找我?”
“上次派的四个废物死了三个,还有一个在看守所里,这件事你怎么看?”
女子面色清冷,只毫不犹豫地吐出一个字:“杀。”
“在看守所里还是有些麻烦的,你小心点行事,对了,上次露过面的泰国人妖就不要再派他去了,实在不行,你自己辛苦跑一趟。这是一件事,还有件事,我刚刚听天笑说,李云道调来省厅了,还需不需要彻底解决了他?”
被龙正清称为关芷的黑衣女子道:“为免留后患,还是除去比较保险。”
龙正清笑了笑:“我到底还是年纪大了,不比年轻时心狠了。这两件事,你都去a作吧。”
关芷点头离开。
转间眼两条生命就在言语间被斩落马下,这个被江北黑白两道视为传奇人物的老人才再次躺下,跟着收音机里的京剧节奏缓缓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