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也是你偷偷拿出去卖了!”
“那奴婢所得的银钱何在?人证可有?如果都没有,那周妈妈何出此言?”
周妈妈没想到这个素日木讷寡言的丫头为何此刻忽然说得头头是道,连忙道:“小姐千万别听这个贱婢胡吣……”
一道清亮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她说的有道理,周妈妈捉拿此人可有证据?”
周妈妈没想到这个十岁的小丫头竟然真的管起了这件事,若换了寻常的主子,她还可以借自己素日的威势倚老卖老一番,然而眼前这位主子却是个身份贵重的,轻易得罪不得:“回小姐的话,并无证据……”
“既然没有,为何直接断定是她偷的?”
“这……”
小姐打断了周妈妈的吞吞吐吐,道:“此事事关重大,周妈妈不要轻举妄动,先将此人关押到柴房,待我回去回禀太太之后再做决断吧。”
周妈妈听了这话,心中一沉,知道此事必然不能这样简简单单了结,只能低头应承,命人将长歌带到柴房,长歌跪在那里,给那位小姐磕了个头:“小姐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
小姐的声音仍然波澜不惊,不似一个十岁的女童:“不必谢我,你若是清白的,太太自然会给你一个说法,你若不是,那自然有官府决断。”
长歌在抬头的一瞬间看清了小姐的容貌,心中立刻电闪雷鸣——这样子她再清楚不过,这正是卓笙小时候的样子!
刚刚离得有些远,一时没有看清楚,此刻离这么近自然不会看错,卓笙第一次到他们路家的时候差不多就是这个岁数,只不过要大一些,那时候长歌年纪还小,但看到她的第一眼便将她的影子牢牢印在了心中,永远不会忘掉。
小姐似乎是笑了一下:“你看着我做什么?”
长歌低下头去,苦笑了一下:“如果奴婢无缘证明清白,不如直接了此残生,想记住小姐的样貌,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小姐。”
小姐没有说话了,只是深深地看了长歌一眼。
长歌被一堆人捆住手脚送去了柴房等候发落,她的命依然掌握在别人手里,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在柴房等死的期间,她详细查看一下资料。
她这次穿越到了一本架空古代小说里,现在她的身份是镇国公府上的一名打杂丫鬟,之前救下她的小姐正是国公府的嫡女,徐容。镇国公徐昌北一直为国镇守边关,娶的是长乐大长公主的孙女永庆郡主,郡主身份贵重,府上姬妾不多,只是无奈膝下无子,镇国公年过半百只得了这一个嫡女,爱得如珠如宝。
徐容自小天资聪颖,容貌美丽,只是这样一个女子,过不了多久,便要嫁入宫中,成为老皇帝的继后——皇帝的年龄已经足够做她的祖父,而且年迈衰老,嫁过去就等同于守活寡,一切的源头都在于皇帝性情多疑,派镇国公平定匈奴作乱,却又担心他与匈奴人勾结,趁机反了朝廷,只能娶了他唯一的嫡女进宫做皇后。
徐容一生的悲剧便由此而来。
原因在于她根本就不是全书的女主角,女主角是深受皇帝宠爱的贵妃林氏,此时年方三十,生有三子一女,只因为身份低贱,不能封后,本书主要讲述的林氏的宫斗史,徐容只是她成功路上的一颗绊脚石而已,最终林氏除掉了徐容,用一杯鸩酒了解了徐容的命,替皇帝铲出了徐家的势力,登上了后位。
长歌看后不免也有些唏嘘,徐容十一岁进宫了,去世的时候也才不过十九岁,一生都没有承宠,皇帝只宠爱林氏,根本不愿多看她一眼,就这么在深宫中耗费了自己短暂而美丽的生命,也真是十分悲惨了。
只不过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个再低贱不过的丫头,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未知数,她实在是想不出自己到底怎样才能改变徐容的命运。
三天之后,长歌吃完了小厮们随时丢给她的两块干饼,在快要饿昏过去的时候终于进来了一个年轻貌美的丫鬟,身后跟着一个提水的小厮,掩着口鼻递给她一套衣服:“快擦洗一下,把这身衣服换上,太太要见你。”
长歌的眼睛终于亮了一下,如果已经认定了她是偷东西的贼,那此刻自然不会派这种大丫鬟来亲自叫她,只会立刻把她扭送出去,现在太太要见她,那自然说明还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