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的一人小学办得称得上如火如荼,原本凤仪宫就冷清, 侍女内监都知道这位新来的皇后娘娘不喜交际, 每日只喜欢呆在书房和佛堂读书抄经, 长歌作为她的近身侍女, 贴身服侍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虽然有时候在书房一呆就是一上午, 有时候连午膳都误了。
徐容这段时间倒是觉得每天都处在新奇之中。
自从生辰那天过后, 她早就看出长歌的身份并非只是一个无知无畏的山野丫头那样简单, 她说的话和她会的那些知识, 都不是普通的婢女应该掌握的, 但她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长歌也知道她的疑惑, 但两个人谁都没有说破,心照不宣地处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中,不想打破这深宫之内仅存的美好。
长歌也很高兴, 看着徐容一天一天长大,学会了现代的科学文化知识, 她也能从中获得一点成就感,徐容学东西很快,往往能举一反三, 长歌在教习数学之余还教了一些基础的物理和地理知识给她,虽然都很基础, 却往往能让她沉思许久, 提出许多问题, 有时候让长歌也答不出来, 只能感叹如果徐容生在现代的话培养一下兴趣,说不定也能当个科学家什么的,她小时候学习这些知识的时候可只是学了书本上的就完了,并没有深入思考下去。
长歌又命人找来竹片,用那些薄薄的竹片做了扑克牌,教她认识了几个英文字母和其中代表的含义,开始教她打牌——其实在这个世界也有所谓的纸牌,叫叶子,只不过长歌不会,徐容除了她之外也并没有合适的游戏对象。
徐容懊恼地把纸牌一丢:“不玩儿了,总是输给你,没意思。”
长歌笑眯眯地说:“小姐只是对规则还不熟悉,多练练就好了。”
徐容瞪了她一眼:“你在说我脑子笨吗?”
“小姐怎么会这么想?小姐已经是奴婢见过最聪明的人之一了,这只是个游戏而已。”
徐容顿了一下,忽然又恢复了冷眉冷眼,像是思索了什么似的——这确实只是个游戏而已,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逐渐习惯了和长歌之间的朝夕相处、亦师亦友的关系。
长歌也觉出了异样,徐容在以前的时候似乎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不会为任何事情而触动,嫁进宫里她的心里虽然不悦,也会思念父母,但她也不会当着长歌的面怎么样,只会在深夜入睡时默默思索。
更不会像现在这样为了一个简单的游戏而计较了。
如果说以前的徐容像是个高高在上、端端正正的小菩萨的话,现在的徐容,周身都多了一股人间烟火的气息,更像是长歌认知范围中那种小孩子了。
长歌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却被太监尖利的声音打断:“皇上驾到——贵妃驾到——”
两人俱是一惊,长歌急急忙忙地要把她自制的“扑克牌”收起了,可皇帝和林贵妃却已经走了进来,两人只能先行礼。
皇帝的态度倒是很亲切:“不必多礼,朕也只是偶然路过而已,听贵妃说皇后最近身子有些不舒服,过来看你一眼,容儿可大好了?”
徐容心里忽然有一种小时候读书不认真被先生抓包时的紧张感,她其实根本没什么毛病,只不过有一天夜里长歌带她在窗口分辨各种星星,她看得兴起,衣服没有披好,着凉咳嗽了几次,长歌紧张她的身体,便请了太医来看,她索性借这个机会免了近半个月的每天后宫嫔妃的晨昏定省,多出一些时间可以和长歌独处。
“回陛下的话,已经无碍了,原本也只是些小毛病,请太医来看过就无妨了,多谢陛下关爱。”
皇帝对徐容也只是出于一个长辈心态的关爱,虽然也是关系很远的长辈,如果不是今日在和林贵妃一起路过凤仪宫,他估计一辈子都不会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个小皇后。
林贵妃在帝后二人面前也收敛了一些妖妖乔乔的做派,做出体贴和蔼的样子来:“皇后娘娘近来凤体欠安,臣妾六宫无不为皇后娘娘担忧,没想到娘娘已经好了,躲在书房里看书呢。”
她笑着抚了抚自己鬓边的珠花,笑着对皇帝道:“怪不得说皇后娘娘家学渊源,读了这么多书自然和臣妾等粗鄙之人不同,小小年纪便有镇国公的风范,能压得住阵子。”
皇帝脸上原本和蔼的微笑渐渐消失了,林贵妃的话看似无意,其实句句都刺中他心里不痛快的地方,皇帝只喜欢妖娆妩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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