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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恭恭敬敬地接过那封信,低头应承,皇帝说:“跪了那么久,想必你也累了,赐座。”
长歌受宠若惊地挨着一个椅子边做了,皇帝指了指她面前的茶水道:“这是新进的云雾茶,你尝一尝。”
长歌看着那热气腾腾的茶水,心里明知道一定有异——人家这么明明白白找你做事了,难得还不会被着留一手吗?便是这茶里下了□□,她也得笑着喝下去。
长歌只能在皇帝微笑的注视下缓缓地将那杯茶水一饮而尽,也跟着皇帝笑了一下:“真是好茶,奴婢平常在宫内都喝不到呢。”
“不必如此拘束,日后你成了妃子,这样的东西要多少便有多少。”
长歌在皇帝的宫中呆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跪得膝盖发软,背后也是冷汗涔涔,皇帝又命一堆内监和宫女捧了大批奇珍异宝赐进了凤仪宫中,长歌一回去便被徐容拉进了书房:“怎么样?陛下对你说什么了?他有没有怎么样你?”
长歌摇了摇头,环视了一下四下无人:“这是陛下让奴婢交给您的信,说是镇国公写给您的——但是依奴婢的意思……”
长歌想了想,低声把皇帝今天交待她的一切都说给了徐容听了,徐容心中一惊,几乎要咬牙切齿:“他怎么敢……”
长歌急忙掩住她的口:“小姐切莫如此说,被人听到就不好了,是大不敬的罪过。”
“你呢?你什么意思?”
“我?”长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徐容面无表情地将那封信拆开,展开来看,一边看一边说:“被皇上封妃可比跟在我身边做丫鬟强多了,只怕你爹娘将你卖进府的时候也想不到你有这样的造化吧。”
长歌看她这个表情,就已经知道她是不悦了,连忙跪下解释道:“奴婢只想跟在小姐身边好好伺候小姐,别的再无其他想法,请小姐明鉴。”
徐容哼了一声,道:“你且起身吧,我自然信你。”
长歌这才如蒙大赦地起身,心想这皇帝和皇后都他妈的难伺候啊。
徐容看了信之后却有些讶异:“……这确实是父亲的笔迹。”
长歌并不熟悉镇国公的字迹,没什么发言权,只问:“这封信确实是镇国公从边关寄给您的?”
徐容点点头:“确实是我父亲的写的。”
这下长歌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本以为皇帝是想用一封假信,在信中诱使徐容向父亲抱怨宫内的生活,两下一沟通,总能找到什么谋逆的字眼,搞个文字狱给徐昌北扣帽子,现在从这封信来看,信的内容也很正常,只是普通的嘘寒问暖而已,看到这样的信,想必徐容也不会回什么出格的信,那皇帝究竟想干嘛?
徐容坐下来,给父亲回了一封信,信中的内容也很普通,长歌待信晾干了之后便把信收好,翌日去交给了皇帝,皇帝没多说什么,抽出信看了一眼,便命人送出了宫。
他问长歌:“昨日你回去后皇后可有问你话?”
“回陛下的话,皇后娘娘问了奴婢陛下说了什么,仅此而已。”
“那你怎么回她的?”
长歌抬起头,对皇帝笑了一下:“奴婢自然只是按陛下的吩咐,回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搪塞了她而已,并未多言。”
“你倒听话。”
待长歌走后,屏风后才娉娉袅袅地走出一个人,正是林贵妃,她依偎在皇帝的怀里,道:“陛下连着两日都接见了那个丫头,倒让臣妾有些吃味了呢。”
皇帝朗然一笑,道:“你我多少年的夫妻了,还为那么一个小丫头吃味?”
林贵妃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对皇帝说:“陛下不会真的立那个丫头为妃吧,臣妾瞧着那丫头长得确实不错……和先皇后也颇有几分相似。”
皇帝的脸色逐渐冷了下来,道:“皇后是皇后,岂是一个丫鬟可以相提并论的?”
“是臣妾失言了……那陛下打算事成之后如何处置那个丫鬟呢?”
皇帝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茶水,想了想笑了一下:“丫鬟嘛,自然还是要忠心护主的好,将来她主子如何,便和她主子一样便是。”
林贵妃这才又露出了冶艳的笑容:“终究还是陛下英明决断。”
皇帝又和林贵妃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命林贵妃退下,自己开始批阅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