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之上,满地狼藉,有哭泣走散的孩童,也有腿脚被活活踩断的路人倒在地上呼痛呻/吟。更多的是惊慌失措,到处乱撞的百姓。
五城兵马司巡逻的兵士已经登上城墙了,他们将一些老弱妇孺们围在中间,送他们先从出口下城墙。
“这个孩子和父母挤散了。” 徐妙仪怀中走失哭泣的孩童递到兵马司兵士手里,问道:“怎么出口处堵了那么这么多人?下的太慢了!”
兵士往额头抹了一把汗,“附近的几个出口,包括聚宝门等几个城楼都被细作们炸塌了!人们都困在城墙上下不去,就是这个出口也是临时清理碎砖,用绳梯搭建好的,我们先让妇女孩子们下去。这位公子,你虽救了这个孩子,但我无法安排你插队,现在只能顾着妇女儿童。”
徐妙仪穿着男装,雌雄莫辩。她亮出腰间魏国公的象牙腰牌,“你有没有见到出示这种腰牌的人?”
兵士摇摇头,“尚未见过。”
徐妙仪递给兵士一只竹管做的焰火,“麻烦你和各位小哥们留意一下,一旦遇见了,就朝天点燃这管焰火,给我们报信,我们定当重谢。”
离开了拥挤的人群。徐妙仪暗中分析着现状:刺客们知道帝后今夜会来城墙游玩。炸榻城楼出口,一是为了阻止帝后逃离,其二也是减缓京城防务上城楼支援。可见这些刺客心思缜密,密谋已久,甚至顺利潜入了驻守城楼的兵士当中,就是为了断了帝后的退路,在城墙上完成刺杀!
徐妙仪很不齿这些刺客的行为:你们要杀便杀!连累这些无辜百姓做什么?一路上已经看见几十具被踩踏得面目全非的尸骸了!
元宵节后,多少个家庭要经历失去亲人的悲伤?
到底是谁干的?
徐妙仪听见一声女子的尖叫,她忙带着护卫们逆着人群往那处跑去,见几个小流氓围着一个女子行不轨之事,女子头发上的钗环已经被哄抢一空,散乱着头发,看不清容颜,但是衣襟被扯开了,露出雪白圆润的肩头。
女子叫道:“我家有的是银子,要多少都给,别碰我!”
流氓的目光如苍蝇似的黏在女子裸/露的肩头上,大声笑道:“你这贱人!装什么良家女子?别以为我们不认识你,秦淮河的花魁明月姑娘嘛,平日只伺候那些有权有势的大老爷们吟诗作赋,那里把我们这些帮闲放在眼里?今夜机会难得,让爷们尝尝味,伺候的舒服了,爷们保管不弄坏你,顶着这张脸,你还能继续当花魁娘子,啊!”
不远处的徐妙仪飞出手中的匕首,穿透了流氓的手掌,恰好钉在了城墙的砖缝里。
众流氓见救兵们来势汹汹,而且个个握着兵器,不好惹的样子,赶紧一哄而散跑了,唯有那个手掌被洞穿的男子无法脱身,在原地惨叫,却又没有勇气拔出掌心的匕首。
女子整了整衣衫,敛衽行礼,“多谢恩人相救,敢问恩人尊姓大名,家在何处?”
徐妙仪拔出了匕首,一脚将流氓踢开,“姑娘多保重,前方两百步就是出口了,容许女子先行,你赶紧去吧。”
从方才的对话来看,此女应该是青楼明妓,不好与之结交。再说她路见不平,出手相救,并不图什么回报。只是期望如果两个妹妹遇到类似的凶险,也能有义士挺身而出。
徐妙仪和护卫们匆匆离去。女子也转身往出口处走去,行了几步,停下,从地上捡起了一只遗落的乌木簪子,折返到了捂着手惨叫的流氓身边。
高高举起的乌木簪子如流星般落下,一簪刺破了流氓的咽喉!
流氓的惨叫声戛然而止,捂着喷血的脖子发出嘶哑的吼吼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女子有些嫌弃簪子上的血腥,掏出帕子擦干了还在冒热气的血迹,将血帕扔到一边。
鲜血流了一地,在凹地处汇聚成了血洼,血流尽时,血洼也平静下来了,犹如一面镜子似的,照出了女子的倒影。
女子半蹲下来,她展开五指为梳,以血洼为镜。纤纤玉指穿过如黑瀑布般的秀发,熟练的打转盘旋,在脑后松松的绾了一个发髻,用刚刚夺去了一个人性命的乌木簪固定住。
露出了一张不亚于北元郡主王音奴的倾世容颜。
老天保佑,徐妙仪终于找了三妹妹徐妙溪。
“姐姐!大姐姐!”徐妙溪挥手大声叫道。徐妙仪看见脏的像只泥猴的三妹妹,手里还杵着一根扁担。如果不是妙溪主动呼叫相认,她根本瞧不出这个形象立刻能加入丐帮的女孩是妙溪。
为了掩饰容颜,徐妙溪的脸上涂满了灰尘,月白的衣服上满是各种莫名的污渍,身边跟着三个护卫。他们也发现几个出口都被炸塌了,一路上还有细作们放箭放火,混乱不堪,干脆停在原处休养生息,等待求援。
妙溪被挤散时摔跤,脸上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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