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凤阳韭山洞天福地多如牛毛,朴不花是历经元朝四朝风雨的老人,心狠手辣,派手下进洞追击,还炸毁和王金刚等人会面的洞口,除此之外,为保万无一失,整座韭山各处的出口几乎都惨遭毒手,连当年朱元璋屯兵的点兵台都炸榻了。
朴不花炸到一半,毛骧和朱棣就带兵连夜上山了,
朱棣在沙场历练过,兵不厌诈,在夜色下往韭山急行军时,他命令队伍浇熄火把,抹黑上山,只有前方十几个骑兵打着火把。
夜色下,山上的朴不花远远见十几星星点点的火把,还以为是巡山的村民猎户,起了轻敌之意,只命一小队在山半腰阻击,大部分手下继续填埋火药炸山。
朱棣毛骧的军队在山半腰遭遇埋伏,朱棣命前方打着火把的骑兵佯装败退,自己则指挥后方隐藏的大部队慢慢包围了朴不花的主力,发起了围攻。
两军交战,搞宫廷斗争的朴不花对抗久经沙场的朱棣,胜负显而易见。朴不花见势不妙,赶紧乘着夜色撤退,身边只剩下二十余名死士心腹了。
“公公!他们人太多了,我们根本打不过,还是回去复命吧。”
朴不花惊魂未定的靠在大树下喘气,“凤阳府虽有中都之名,其实除了城墙建的好以外,其他都是一塌糊涂,地方又穷又偏僻,就是个小县城而已。兵力薄弱,方才交战的训练有素,八成是看守皇陵的军队。”
凤阳是龙兴之地,朱元璋虽然将自己的墓地就近修在金陵鸡鸣山,但父母祖先都葬在老家,并派重兵把守皇陵。
手下疑惑,“皇陵离韭山远着呢,他们来的也太快了。会不会是凤阳府的衙役?”
朴不花不屑冷哼一声,“若只是凤阳捕头衙役之流,你们这些大内高手为何节节败退?都不长脑子啊!”
手下低声道:“他们人多嘛……”
逃亡途中风声鹤唳,朴不花向来惜命,“乘着天黑赶紧撤吧,这边不用管了。”
手下问道:“可是洞口还没炸完,万一世子他们逃出来了呢?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朴不花甩了手下一巴掌,“没用的东西!你们若顺利抢到了手令,哄过了世子,何来今夜的困局?”
手下捂着火辣辣的脸,“不是手下太无能,而是权皇后太狡猾了,派出好几拨人马,真真假假的,我们扑了空。公公,我们回去之后该怎么办?皇后若知道了此事,咱们都没活路了啊。”
朴不花冷哼道:“权皇后就这么一个儿子,当然尽全力救他了。女人嘛,母凭子贵,奇太后若不生下宣光帝这个儿子,她还是灶下烧水的贱婢呢。世子不能登基做皇帝,咱们何惧一介妇人!”
手下说道:“可是皇上也只有这么一个成年的儿子啊。您上头有奇太后护着,我们就惨了。”
朴不花见士气低落,赶紧出言稳定军心,说道:“你们跟我混了这些年,什么时候见我输过?宫里头还有一个奶娃娃呢,都是黄金家族的血统,你们觉得控制一个成年的世子容易,还是控制一个奶娃娃,挟天子以令天下舒坦?”
手下大惊:“公公的意思……宫廷有变,宣光帝要死了?”
朴不花冷冷道:“我历经四朝,树敌无数,连宣光帝也越来越看我不顺眼了,奇太后也老了,权皇后慢慢消磨着奇太后的势力,掌握权柄,太后能护我到何时?我朴不花从来不是坐以待毙之辈!”
杀世子,杀宣光帝,那么皇室唯一的继承人就是刚满月的皇子。
手下大喜,“如此一来,即使世子还活着也不足为惧,公公真是算无遗策,手下佩服!”
朴不花惋惜的看着黑暗中的韭山,“据我多年的经验,斩草一定要除根,否则就有变数。所以我才亲自来凤阳截杀世子,世子最好死在山洞里,若侥幸活着,将来必定是大患啊。”
手下说道:“公公,只要我们成功拥立皇幼子继位,这世子是真是假,是活着还是死了,还不是您说了算。到时候就说世子已死,朱元璋手里的是替身冒牌货就行了。”
朴不花笑道:“你这小子终于开窍了——什么人!”
乐极生悲,朴不花话没说完,一阵箭矢飞来,除了朴不花以外,所有人手下当场毙命!
朴不花看着满地尸首,呆若木鸡,来者是何方神圣?这次行动之前特地看了黄历,是上上大吉啊!
朴不花被伏击的人带到了一个猎户家里,手脚皆被绑在椅子上。为首的人戴着面具,阴沉沉的说道:“你就是朴不花?久仰大名。”
朴不花见过世面,知道方才和手下一番话全都被伏击的人听了去,抵赖也无用,既然对方独独留自己活口,肯定是因自己还有利用价值,暂时死不了。
活到这个年纪和地位,朴不花知道,只要活着,就有翻盘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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