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派的夏侯赦,至今没有出手。
明天,便是最后的一天,谁又知道会如何?
见愁微微地一笑,正待再与聂小晚解释一二,却忽然看见了那边走过来的几位同门。
沈咎在前,寇谦之、陈维山、姜贺几个人在后。
几个人很快来到见愁面前。
沈咎笑嘻嘻地,先也是朝着见愁一拱手:“恭喜见愁师姐了,不愧是我崖山大师姐,大手笔跟昆吾作对,实在是我崖山弟子楷模啊!”
“……”
大手笔跟昆吾作对……
你为什么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见愁有些无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扫了他们一眼,道:“你们来做什么?”
聂小晚还站在见愁的身边,没插话,静静地看着,有些好奇。
这些都是见愁大师姐的同门吗?
看上去跟想象中的崖山修士,又有些不一样。
“那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就是……”
沈咎左右看了看,似乎也没旁人在偷听了,天已经开始黑,所以他干脆直接开了口。
“师姐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吧,交游广阔,整个中域的优秀修士,我都认得,一直混得不错。不过他们都是一群倒霉光棍,这一回见了大师姐在接天台上的风采,个个鬼哭狼嚎,央求我来问问大师姐——”
“问什么?”
一种不祥的预感,忽然出现。
见愁望着沈咎。
沈咎身后,几个同门师弟都有一种憋笑的冲动。
沈咎迟疑了片刻,还是开口道:“问……问大师姐有没有道侣。若是大师姐没有道侣当然好办,若是大师姐有了道侣……他们……他们问,大师姐你还要不要第二个道侣,就是第三个第四个也成。那种会打架、会修炼、会疼道侣的……哎,大师姐!”
见愁已经不想说话,转身就走!
这个十九洲跟她想的一点也不一样……
聂小晚在旁边则是听得满面通红,左右看了看,还是跟在了见愁的身后,亦步亦趋。
“哈哈哈……”
姜贺等人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
沈咎心想一定是因为大师姐是人间孤岛来的,所以可能对十九洲修士们对美的狂热欣赏有些不了解,他身负诸位单身道友的重愿,哪里敢轻易放弃?
一狠心,沈咎追了上去:“大师姐你别走嘛,考虑一下不?他们大多都是元婴期的修士,前途一片大好,大师姐你做这笔生意绝对不亏啊。”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沈师弟竟然也是个有生意头脑的人呢?”
见愁被他跟得不耐烦,终于停下了脚步,回头问他。
沈咎也跟着停下来,眨巴眨巴眼:“这不还是大师姐你带来的商机吗?要不……他们都不满意,大师姐你考虑考虑我?”
“……”
一个白眼翻过去,见愁实在是没什么风度了。
“开玩笑开玩笑啦。”
沈咎挥了挥自己的手。
“其实也不怪大家都问我,实在是大师姐你不知道自己之前有多好看,那一脚踹得,简直让人神魂颠倒啊。咱们十九洲就是这么耿直的地方,大师姐你习惯就好啦。嘿嘿,现在你可已经成为比陆香冷还要抢手的道侣人选啦!”
陆香冷。
一下又听见这名字。
见愁忽然一怔,道:“白月谷药女陆香冷?”
“是。”沈咎点点头,主动解释道,“十九洲正统修士多,炼丹炼器都是急缺,所以异常珍贵。药女陆仙子,精通炼丹,在此一途有鬼才之称,自己修炼虽难与崖山昆吾大半修士想比,可放之整个十九洲,都是算快的。因此许久之前,就有许多人想问问这一位药女要不要道侣,不过没人能撬动美人心就是了。如今,是可惜了……”
“可惜了?”
这又是怎么一说?
见愁一下想到了陆香冷身上的地蝎毒。
果然,沈咎用一种惊讶的眼神望着见愁,不过下一刻又了然。
“忘记大师姐你都在接天台上,并不知消息了。左三千上五修士之中都传陆香冷中了地蝎之毒,她又是极阴之体,比寻常人格外难捱,听闻是必死无疑之毒,如今仅靠她自己炼制的丹药强撑。智林叟将她排出一百之外,不是没有道理。此毒非冰藤玉沁不能解,可十九洲之大,却早没了此物的踪迹……所以,人人都说天妒美人,将香消玉殒。”
“……”
见愁默默地抬眼,只想起陆香冷昔日在白石山赠的那一只饮水之碗。
小貂就坐在她肩头,似乎听着他们说话,又似乎半点没在意,毛茸茸的尾巴在她身后晃荡,一片的悠然。
“大师姐,怎么了?”
见见愁不说话,沈咎有些奇怪。
抬眼一看远处昆吾山道上,扶道山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啃鸡腿,见愁一怔,哑然失笑,道:“没什么事,不过萍水相逢故人,一点滴水之恩罢了。师父在那边等急了,我们怕还是先过去吧。”
不然……
估摸着又要被臭骂一顿了。
见愁叹了口气,当先朝着那边翻着白眼的扶道山人走了过去。
“师父。”
“别叫我师父,我可没你这么败家的徒弟!”扶道山人眼睛一瞪,见她一脸的笑意,险些气得把鸡骨头扔出去。
“怎么了……”
见愁有些无辜。
扶道山人气不打一处来,一副愤愤的模样:“你知道你之前一脚坏了人家昆吾多少灵草灵花灵树吗?咱们崖山要赔多少钱你知道吗?啊?山人我告诉你,现在庞典那小金库都要赔进去!”
“啊?”
这是见愁连带着几个傻眼徒弟的表情。
扶道山人白眼一甩,手里鸡骨头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了昆吾干净的山道上:“所以,之前说要给你分的那几件脏,现在没了。”
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