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了解,可以省却不少时间。”
弘景帝看了眼沈端和大理寺卿,见两人一脸茫然,脸色登的又阴沉了两分。
卫简见状适时禀道:“禀皇上,那两人是刑部的郎中沈舒南,以及大理寺左寺丞顾源。”
顾源?
弘景帝目光一沉,思忖片刻出声道:“大理寺的人选是否要换上一换?”
如果没记错的话,御书房的桌案上现在还摆着两份顾源参奏卫简言行无状的折子。
卫简神色坦然道:“有顾大人即可。”
“好,事不宜迟,你即刻前往刑部大牢将袁灏转走,稍后朕会亲自召见陈老太君和长宁,说明此事。”
卫简顿时松了一口气,有皇上挡下长宁姨母的第一波怒火,再烧到自己头上时应该已是强弩之末,幸好幸好!
想到未来一段时间内不用在礼数繁复的朝会上当值,又能和那位沈大人共事,卫简忽然觉得御道两旁隐匿在夜色中的殿宇重檐也变得格外有韵味。
心情好,脚步也就跟着轻快起来,不知不觉就将刑部和大理寺的大人们抛在了身后。
人家是春风得意,自己呢,是颜面扫地!
沈尚书揉了揉心口,乍听到袁灏在牢中自尽的消息时心跳顿停的闷痛感还未彻底消退。
罢了罢了,这烫手的山芋就扔给锦衣卫吧,看他们最后能查出个什么结果来!
连着十几天在大朝会上当值,卫简被起床困难症折磨得肝火旺盛,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补个回笼觉,突然间被惊扰,每根头发丝都恨不得立起来表示愤怒。
“哪个混账东西,这么不长眼!”
萧衍硬着头皮凑上前,苦哈哈告饶:“大哥,您先别动怒,是我呀!”
卫简爬起身,揉了揉有些发麻的手臂,掀起眼皮打量逆光站在案前的人,心头的火消了大半,“你不是跟着去巡卫夸官了吗,怎么这会儿跑回来了?”
“诶呦喂,出大事了!”萧衍急忙道:“新科探花,死了!”
卫简猛地瞪大眼睛,诧异道:“究竟怎么回事?”
“咱们在朝门外等了多半个时辰,迟迟不见那新科探花郎的影子,派人到他家去寻,也没看到人,正想着再多派些人手到他常去的地方找找,京兆府就派人来通报,说是西市发生了命案,有人被当街殴打致死,经证实,死者正是金科探花曹轩!据现场围观百姓口供,行凶者乃是安国公府小世子,袁灏!”
卫简心中一凛,“袁灏?”
那个外强中干的半吊子纨绔?他敢把人活活打死?
真不是卫简看不起他,更不是因为他们两家有些世交而心生回护,只是根据对他的了解单纯地做出判断而已。
萧衍郑重点了点头,“我回来的时候,京兆府的捕快已经在安国公府大门口喊了好一会儿的门了,门房奉老太君的命,怎么也不肯开门,京兆府的捕快也不能硬闯,还在僵持对峙着,恐怕这会儿周大人已经进宫面圣了。”
初代安国公是开国功臣,太-祖爷亲赐的一等公,享世袭罔替。袁家奉命镇守西北边陲,当年落虎坡一役,以袁家军为先锋的大虞军队虽然成功击溃四十万鞑靼、突厥联军,但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不仅折损了近十五万将士,主帅老安国公及袁家四兄弟也陨落于此,袁三郎袁峥,成了袁家唯一的幸存血脉。
而袁灏,正是袁三郎的嫡出独子!
想到陈老太君对袁灏这根独苗的宠惯,卫简情绪复杂地幽幽叹了一声,心里祈祷这差事可千万别落到自己头上。
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卫简的祈祷还没传到老天爷耳朵里,皇上的口谕就过来了。
“世子爷,皇上说了,这件案子交由刑部、大理寺会同主审,不会让您为难,眼下您先帮着把人提到刑部大牢即可。”前来传达皇上口谕的涂公公笑着道。
卫简拱手,“为皇上办差,何来为难一说。劳烦涂公公亲自跑这一趟了,稍后我做东,请您到仙客来尝尝时鲜!”
涂公公也不扭捏客气,爽快应了下来,先行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