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的时间不短不长,一段大学时光,一次短发重新留长,一段爱情生根发芽,小高和云锦已经在一起很久了,而秦歌也通过相亲找到了对象,正在准备谈婚论嫁,萧祺也已经远涉重洋留学。
H市的变化巨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越来越多的外企落户在这里,经济以光速发展,从一个不入流的二三线小城市一跃成为了后起之秀。
今天是秦歌的大喜之日,萧叙白特意放了全公司的假去给他捧场,新娘比他要小几岁,甜美可人的女孩子,两个人站一起就是萝莉和大叔的搭配,因为这个还被众人起哄说是诱拐小姑娘,秦歌也不否认,端起酒杯来就是伸脖子咣咣两口一饮而尽,止住了他们的话头,一群人开始拼酒,把新娘急的干瞪眼,又是给他递水又是拍背,把一群单身狗羡慕的嗷嗷直叫,灌的更狠了。
这些年耽于工作她已经不怎么喝酒,三两杯下去就有了醉意,撑着额头揉了揉眉心的功夫,秦歌已经带着新娘子敬到了这桌。
“萧总,这杯我敬您,知遇之恩没齿难忘”
这些年来秦歌一直很沉稳,今天才有了稍许少年人的意气风发,西装革履,精神抖擞,虽然脚步虚浮,但眼神依旧坚定清朗。
萧叙白站起身与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轮到新娘子招待宾客的时候,小姑娘明显有些害羞,尤其是在听说这是他的顶头上司后,更是有些紧张,对上萧叙白清澈的眼神后支支吾吾了半天只吐出了一句话。
“希望萧总早日脱单”
桌上众人绝倒,连云锦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被小高一个眼风扫了回去,这几年她们都在有意识地避开顾南风这个话题,生怕触动了她。
萧叙白平静地举起酒杯,与她轻轻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浊酒滚烫过肺腑的时候,眼角被呛出了泪花,她抬手状若无意地拭去,又坐了下来,面色如常。
“老萧,给小高放个长假吧,我们要出去旅行结婚”酒过三巡的时候,云锦忽然驻了筷子,看了看小高道。
萧叙白唇角浮起由衷的笑意,又不想太轻易放过她们,“怎么都要结婚了,对我这个媒人一点表示都没有?”
“不问你要份子钱就不错了”云锦轻嗤了一声,又举起酒杯与她碰了一下。
“这个世界就这么大,如果有缘,山水终可相逢”
萧叙白不置可否,仰头一饮而尽,芸芸众生,真正有缘的又有几个?
大多数不过是情深缘浅。
各个城市都有它的代表物,香港的代表是紫荆花,上海是白玉兰,杭州是大片的香樟林,而H市是洒落阴凉的梧桐树。
盛夏的夜晚,微风吹散了燥意,带来了一缕清凉,漫天星河倒悬,路灯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萧叙白摇摇晃晃走在路上,眼睛里面也落了漫天星辰,在夜幕里随时都有溢出来的危险。
一对情侣与她擦肩而过,男生背着女生走的很稳,女生的高跟鞋提在手上,一甩一甩的,几句恋人间的低语随着夜风飘入耳膜。
“老公,还有多远啊?”
“不远,马上就到了”
“那我下来走吧”
“没事,我背的动”
尘封已久的记忆突然汹涌而来,有如电影慢镜头般地回放,每一帧转换之间都让她痛到不能呼吸。
“叙白,还有多远啊?”那是她第一次陪她出席酒会,踩着七厘米的细高跟,穿着她送的小礼服,在宴会上光彩照人,出来的时候却崴了脚,揉着脚踝一脸委屈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惜。
“行了,上来吧,我背你”她缓缓在她面前俯下身,拍了拍自己的背。
顾南风唇角微勾起了一丝甜蜜的弧度,又不想让她看的太明显,很快又绷了回去,却还是乖乖爬上了她的背。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晃荡着回家,对影成双,如今只有路灯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
“萧总,九点五十的飞机,您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吃早餐”
萧叙白低头看了看表,拿起文件夹起身,“到机场再吃吧”
现在的H市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堵车,她今天要赶去洛杉矶参加一个颁奖典礼,还是提前一点保险。
普利兹克建筑奖,建筑界的诺贝尔奖,首次授予了一位华人女设计师,在主持人一长串冗长的赞词之后,终于正式揭开了序幕,“Nowlet'swelcomeMs.Shawawardedprizes!”
在萧叙白人生中最辉煌的这一刻,远在南方沿海城市旅游的小高与云锦也迎来了意外之喜,这个惊喜错过了四年光阴,来的太晚,险些让人等不及。
八月的鼓浪屿海风吹来了潮湿的气息,日光明媚的仿佛从来没有雨季,这里的海是倒过来的天,碧空如洗,在岛上林立的各种文艺小店铺里,这家叫南风过境的书屋格外不起眼。
吸引小高的只是它的名字,一瞬间勾起了很多往事,作为一个旁观者,她的心里都有一丝钝痛。
不大的门面,隐在小巷里,墙壁上爬满了常青藤,高大的榕树洒落了几许阴凉,门帘上挂着一串贝壳做的小风铃,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发出悦耳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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