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什么样的理由来替绘里奈拒绝一个男人的爱意?还用问吗, 当然是——
是什么呢?
千云顿时僵硬住, 这个时候, 那个手捧着花朵的男人还在继续滔滔不绝:“就算您是她的姐姐, 也没有资格阻挡吧?”
怎么能没有,她和绘里奈一起度过了超过六年多的时间, 就算姑娘将来要嫁人生子, 她的丈夫也势必也过她这一关!
这样想着, 千云突然如同坠落极寒地狱。
将来有一, 姑娘穿上洁白的婚纱, 在所有人的祝福下,挽上另外一位男人的手臂, 她会宣誓, 将永远爱那个男人, 不论贫穷富有,健康疾病,亦或者青春年老,姑娘都会陪伴着那个男人, 他们将生儿育女,一起度过那之后的所有时间,直至死亡。
千云很少去思考这些事情,以前或许是性格使然, 让她更愿意去观看眼下而非未来, 可现在……或许是因为那份未来的画面一旦出现在脑海里, 就如这样恐怖的刺痛她的心脏, 所以便被她故意忽略了过去。
“当然是因为她是我最重要的人,也是最懂我的人,她知道我的想法,所以拒绝了你。很遗憾,先生,您还不够格成为那个能与我相伴一生的人,这件事应该是您亲自发现,而非从我本人口中出。我要的话就是这些,还请您多多保重,再见。”
绘里奈突然开口,带着一贯矜持又骄傲的口吻——她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来话了,她用不着用这样拉开距离的口吻和千云话,年龄渐渐增长后,年少时肆意绽放的骄傲自尊也被她收敛起来,只是从她几乎不曾弯下的脊梁可以看出来,她的骄傲自尊哪怕被收敛起来,也不曾减少一分。
在千云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就会绘里奈握住了手,带着离开了这家餐厅。
“对了对了,还有件事情我想要告诉老板。你们家的招牌料理,那道鸭子完全不行啊,为了祛除鸭肉的油腻加入了大量的水果,反而让鸭子本该有的口感完全消失,再加上为了不让食客品尝到鸭子的油腻把所有的脂肪全部剔除,让水果的酸甜没能和鸭肉成为平衡,喧宾夺主的代替了原本鸭肉的地位。”
绘里奈明显没有把自己的话完,露出一个相当耐人寻味的笑容后,又道:“这样可不行啊,在安排你的亲戚在这里拿着玫瑰丢人现眼前用这样的料理来招待我,这可没法让人笑出来啊。”
本来,自己的亲戚在店内向一见钟情的女性示爱本是一件相当正常的事情,可被绘里奈这样出来后,这件事就变得相当让人丢脸,拿了糟糕的料理来招待客人后,又让糟糕的家伙挡在门口,完全把老板个人的品位拉到了最底层。
老板红了一张满是油光的脸,下巴和双颊的肥肉被气的不断抖动起来,他举起那肥硕的臂膀,双脚踩着仿佛发怒河马一样的步伐,拳头落在绘里奈头顶:“可恶,你这个——”
眼前的一根长针让他整个人按下了停止键。
“我觉得,您应该还需要这双眼睛来赚钱养家,留着应该会挺好。所以……”
千云在老板身侧,食指和中止夹着一根长针,面无表情的威胁了老板,若是他敢把那手再靠近绘里奈哪怕一厘米,千云觉得,她一定会把手里的长针刺下去。
“千云,那样的人还没法对我造成威胁。”绘里奈无奈的看着她:“虽然在一百七十层败北了,但我可不觉得像这样的男人能爬到一百层以上去。就算你不用长针指着他的眼睛,我也能在他碰到我的那一刹,就抓着他的手把他甩出去。”
在空竞技场,绘里奈对这里充满好奇,就好像生长在耀眼光明和牧师神父慈爱关照下的公主殿下,头一次看见城市中卖命生存的阴暗角落。于是她提着华丽的裙摆,踩着水晶钻石镶嵌的高跟鞋,求着千云参加这里的比赛。
在绘里奈答应了千云一系列注意自己安全的条件后,千云给她报了名,就像她之前想过的那样,她可能真的没法拒绝绘里奈的任何要求了。这不是个好现象,可千云她头疼的捂着脑袋——就是不想把这个毛病改掉。
千云收回自己的长针,走到绘里奈的旁边,虽然姑娘了自己可以剞劂,但只要这个男人敢再对绘里奈做什么,她绝对不会视而不见任由姑娘自己解决。
老板没有再动手追过来,两个人也没心思再跑去什么地方品尝料理,沉默的朝着空竞技场的方向走去。看着空竞技场的高楼直插云霄,绘里奈突然开口,问了一句话:“千云,那个男人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话了?是找不到可以替我拒绝男人的身份,还是你在想其他的?”
绘里奈完就低下头,看着马路上黑色的颗粒和一片掉落的树叶,也不敢用手去捂住自己的脸,虽然她已经能感受到脸上散发的热度,好似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脸上,能问出这样的话,她已经用了现在全部的力量,耳朵都开始嗡嗡鸣叫,好似连听回答的能量都用掉了。
不过,千云没有回答。
她是不是在考虑该如何回答,还是在深深探究自己的话中藏起来的一些心思?绘里奈猜测,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心情被完全搅乱,不知道自己该是期待,还是该害怕,脑子里乱成了一片浆糊,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也是作为一名厨师,绝对讨厌的感觉。
但这感觉偏偏就这样来了,毫无征兆,毫无防备的,在饭店,千云愣住的那一刹那开始,就好似时空的猛兽撞破了大门一样的闯入她的心里。
她们就这样会到了空竞技场为二百层以上的选手准备好的豪华房间,各自霸占了一个房间,关上门,却又忍不住竖起耳朵,认真聆听这隔壁的发出的动静。
千云似乎完全丧失了判断力,只能一步步机械的回到空竞技场,把自己关在房间内,然后让整个人都埋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千云察觉到了。
不,应该很早以前就察觉到了这件事,只是她完全是没有一个人细细的思考过,这件事在她心中到底占据了多大的比重。她一直把绘里奈当做了‘姑娘’却完全忘记自己一直以来,把她当成了自己一个人的姑娘。
当一个人在自己心中必须成为‘自己一个人的’时,没埋藏在沙滩上的这份感情,突然被海水带走了细沙,颤颤巍巍的开始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想要让绘里奈那一双眼睛无时无刻的看着自己,想要她用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自己,想要她像一只百灵鸟一样,唱着欢快的歌曲飞入自己的怀抱,想要从她的嗓子里,听到她用沙哑缓慢的声音出自己的名字……
想要她。
想要爱她。
被套上了其他什么名字的‘爱’,撕破了自己的伪装,用力揣着主人的心脏,告诉主人,快点把自己用双手捧着,送到那个人面前,不论是否被践踏,还是哪怕被无情的扫落在地都甘之如饴。
当然,如果能换来另外一份‘爱’,恐怕会觉得现在就是世界末日也无妨吧。
在千云还在握着自己那一颗爱意犹豫不决,或者在脑内不断猜想哪一种时机会比较好的时候,躲在房间里的绘里奈却是一件焦躁的想要开始咬枕头了。
被千云一直用少女漫画里的男主角对待也就算了,自己那颗心脏不受控制的好像要跳出来的那一瞬间,绘里奈马上就想到了漫画中女主角的那一句相当经典的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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