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没什么,我就是顺便问问你们俩晚饭怎么吃?”戚安笑了笑。
“晚饭?晚饭不是去食堂吃吗?”突然,戚瑜灵光一现,“难道......小叔你要带我们出去吃饭吗?”
“咦,出去吃?”戚安愣住了,“这里的伙食不合你胃口?”
“这倒不是,就是出来这么久,一直呆在旅馆里。今天去利瓦村,也没好好逛逛。小叔,你会带我们出去的吧。”戚瑜有些谄媚地对着戚安笑道。
“带你们出去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还没问小青的想法,总不能我们俩出去,留她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着一脸殷勤的戚瑜,戚安哭笑不得。
宛新县傍晚的路上基本没什么行人,这时候正是晚间六点左右,白天热情高涨的太阳还挂在天边,嫣红的火烧云印照着灰色的房屋,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戚安带着唐青和戚瑜步行去找食铺。
对于大晚上出去找饭店吃饭这件事,唐青内心其实是拒绝的,可是刚要说不字,戚瑜就摆出一副被抛弃的宠物狗表情,唐青实在没办法对着那张脸狠心拒绝。尤其是这货长得和男神那么相像,做出这些奇怪表情的时候,唐青就忍不住上去揪揪。
三个人在不大的县城里绕了三圈,都没有找到目的地。
“小叔,你说的那家店到底在哪儿啊,我们经过这里至少三次了,你不会......是迷路了吧。”戚瑜已经饥肠辘辘。
“耐心点,那家店是藏得隐蔽了点,但口味一级棒。”戚安一副成竹在胸。
就在唐青这个路痴都觉得路线不对的时候,戚安拉着他们进了一家刚开门的布店。
这家店外头,挂着一块写着“红布”的橡木牌。店门口,立着一块薄板子,上面写着:锦荣。不管是店面大小,还是装修,从外面看起来就是一间很普通的棉布店,
戚安径直走进店里,看到戚瑜和唐青还愣在原地,挥手招呼她们:“快进来,就这家。”
店家是一个中年男子,戚安一进门,就立马热情地迎上来:“戚老弟,很久没见到你了,最近哪儿忙着呢?上次还是半年前和朋友一起过来的吧。怎么样,今天还是和上次一样,用“一十二”那一款吗?”
“这半年一直在外面跑。今天带我侄子和朋友的女儿一起过来,他们吃轻口的,就用“一十八”吧。”戚安笑起来,皎皎如明月。
一时间,屋子里的人都有些目眩。
“戚老弟,大半年不见,风采更甚啊。”老板开玩笑道,“可惜我膝下只有一个儿子,要是有个女儿,跟你结亲,多好。”
“幸好没有女儿,老板这副面瘫脸有够凶神恶煞的,真要被她闺女继承了样貌......”唐青心里嘀咕道。
戚安笑着的脸突然僵住了:“孩子们都饿了,我先带他们去吃饭,我原来老坐的“清字号”没人吧?”
“没人,最近来的客人太少了,你这还是这个星期来的第一单。” 老板一下子愁眉苦脸道。
简单地寒暄了几句,戚安就带着唐青他们往店里面走。刚走进去,仍然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院子,也没见戚安动过什么神奇的机关,就那么东绕西绕,视野一下子就开阔起来,一排排的屋子,精致小巧,每一间外面都有一层纱帘挂着。
唐青他们坐得是最中间的一间屋子,外面的纱帘很是写意:纯白的底子画着一幅百鸟朝凤图。屋子里的雅致陈设:中间是一个高矮适中的长案条,两边的椅凳都是黑酸枝的木料。屋内的照明全靠三支摆放在不同地方的唐代白釉莲瓣烛灯。
从简陋的外屋走进无处不精致的包间,唐青的眼睛有些不够用:这地方藏得可真好,看来真不能小看生活在在这个时代的人。
人这种生物,实在奇妙得很,不管处于怎样的境地里,遭遇何种命运,最终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
戚安熟门熟路地从墨黑案条的底部拉出一个抽屉,抽屉里堆着一叠真丝包面的软垫,他取出来随意放到桌面上,又弯腰替他们调整座位的高度:座椅的底部有三段可以折叠的部分,通过再组装,可以让原本三十厘米的椅子增加或减少五到十厘米。
戚瑜的个子高,戚安简单地摆弄了下,就扔了个垫子给他:“自己装。”
但调整完唐青的座椅后,戚安却没让她伸手。他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将手上的绸带系在椅子上,打出好看的结,还细心地把多出来的缎带塞进垫子里。
等到把唐青抱上椅子,他才坐下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