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燕文灏点了点头,又应了一声。
拧着眉想了想,谢景钰不赞同道:“这样不妥,还是我再去走一趟吧。”
“文灏。”慕子凌唤了一声燕文灏,也偏过头去看着他,眼里含着满满的担忧。
“无需如此麻烦。”
拍了拍慕子凌的手,又扭头看了一眼谢景钰,燕文灏思索了一会,沉声道:“即便是你今日自己去了,到了明日,我还是要去一趟,我们剩下的时日已是不多,唯一能够进入石步原府里的机会,就是他两日后办的周岁宴,若是错过此机会,不知还要等上多久,如今匈奴在外虎视眈眈,我们已然没了时间,再拖延下去,恐怕真的误了事。何况,有你和暗二他们在,即使有事,我也能全身而退,所以,景钰你不用太过谨慎了。”
无奈地耸了耸肩,谢景钰道:“也罢,你说的有理,也是我多虑了。”
燕文灏对谢景钰一笑,随即又转头看向慕子凌,牵起了他的手,温声说道:“谦和,今夜我不能陪你了,你且好好休息,我会让多元和龙一龙二留下,若是有事,你就和他们一起离开,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忍不住反握住了燕文灏的手,慕子凌抬起眸,安静地注视了他许久,眼里满含忧虑,过了好半晌后,他才微微颔首,温声道:“好,你千万要小心。”
轻轻地笑了笑,燕文灏伸手摸了摸慕子凌的脸颊,想了想,又把自己的脑袋凑上去,亲了亲慕子凌的额头,温柔道:“好好休息,我很快就会回来。”
点了点头,过了片刻,慕子凌又很轻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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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达回到自己府邸时,已经临近四更天了。
他想起方才在‘杨柳阁’时,何清向青竹青松说话时,字里行间处处都透着探听的话语,不禁皱起了眉,又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处,沉默了下来。
所幸是他最开始时就做了准备,每次去‘杨柳阁’时总会叫上一两个小倌,否则今日便真是要出事了。
但是今日之事,确实蹊跷的很,他在‘杨柳阁’等了那么久却始终没见苏棋语的身影,他本是怀疑此事是石步原对他起疑,故意有意试探他的,所以何清才会在那里,但是那信件上的字迹又分明是苏棋语的,他实在是有些想不通缘由。
正思索着,徐达却忽然就听见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他立即站了起来,警惕地看着门处,厉声道:“是谁?”
缓步走了进来,燕文灏瞥了他一眼,淡声道:“徐达,或者,该叫你余人钰。”
闻言,徐达心下大骇,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盯着燕文灏和谢景钰,冷声问道:“你们是何人,可知夜闯知府府衙是何罪名?”
摇了摇折扇,谢景钰从怀中掏出了一份书信丢给了徐达,示意他看一看。
徐达心里疑惑,但还是打开了书信,他低头看了一眼后,便猛地抬起头来,皱眉道:“今夜邀请本官去‘杨柳阁’之人,是你们?”
燕文灏没有心思再此停留太久,就也不再与他掰扯,直接说道:“是我们,苏棋语如今已经在京城四皇子府里,她手中的证据俱已上呈天子,但凭她手中的证据还不足以治石步原的罪,徐达,我知道你与石步原有不共戴天之仇,多年来在他身边,也是为了收集证据,此时我们前来,便是要你帮助我们完成一事,拿到石步原手中的两本账册,将他绳之以法。”
并没有立刻回应,徐达打量了他们一会,再次问道:“你们到底是何人?”
和燕文灏对视了一眼,谢景钰点了点头,随即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亮出来给徐达看,“你可看清了?”他拿出来的令牌,是他们从京城出发时,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同燕帝要来的牌子,是一块御前侍卫的令牌。
徐达本就不会愚笨,这些年来所表现出来的,也都是一些迷惑石步原的假象,此时他看了谢景钰亮出来的令牌,又仔细一想,就大概猜到了微服之事,只是他并没有猜到燕文灏的身份,而是把他当成了姜溪,故而他躬身行礼道:“下官见过姜大人。”
“嗯。”燕文灏和谢景钰没有去解释,反而是直接将错就错地应了一声。
在邀请他们坐下之后,徐达踌躇了一会,问道:“不知大人是何时到的苏州?”他本是还担心钦差的安危,害怕他派出的人真的伤了钦差,这会儿看了人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几日前就到了。”看了他一眼,燕文灏又问道:“看徐大人的模样,似乎是有话要说?”
徐达闻言,沉默了一会,之后他就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将石步原要他办的事,一一说了出来,最后他道:“请大人放心,下官派出的人,都只是做做样子,并不会真正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