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木的一番表白没有得到回应,盛逢时以工作这个正当理由打发走了她。袁木远望一会儿盛逢时专心致志写字的模样,低头默写《心经》。
下午到食堂吃饭,两个人都静静的。袁木要说的只有那么几句,盛逢时听到就可以,更多的都不在话里,不必反复提。回到宿舍袁木继续刻笔筒,累就休息困就睡。
早上和盛逢时一道上班,下午和盛逢时一同吃饭,从早到晚,有始有终,像个轮回,像个循环,圆满。酝酿两三日的雨终于下了,凉丝丝的,空气突然变冷,风吹在身上让人打冷颤。雨过之后天也不晴,云厚厚绵绵地压在头上,隔天周五又下起雨。
这两天姚若瑜又消失了,大概是真的生气了,袁木自己好好反思一通就罢了,没有去联系她。袁木不太明白,姚若瑜能和盛逢时做这么多年朋友,对她和盛逢时这类人的性格应该摸得清,如果姚若瑜真想和她成为朋友,频繁联系绝对不是有效途径,姚若瑜这么聪明,怎么会把握不好分寸呢?虽然有点困惑,袁木对姚若瑜依然佩服,因为她到现在对姚若瑜还是烦不起来。
这一阵雨渐渐小了。
袁木看到树叶不再动,开窗伸手探了一下,真的停了。她关上窗,退一步坐回凳子上,转头看盛逢时。盛逢时手上打着字,分神看了一眼窗外:“雨停了,还看吗?”
“不看了,我回去坐。”袁木搬着凳子走了。
盛逢时手指顿了一下,心想袁木今天居然这么自觉?又打了两行,盛逢时望向袁木说:“快下班了。”
“嗯。”袁木抬头等下文。
“今天下雨路滑,你在食堂吃吧。”
袁木立刻笑出一排牙:“好!”
“饿吗?”
“不饿。”
“等二十分钟我们再去。”
“好。”
盛逢时正准备接着写论文,袁木又搬着凳子过来了。盛逢时一愣,前后两分钟不到,袁木那张旧桌子恐怕还没暖热呢,怎么利利索索又过来了?
袁木不暖自己的桌子一心要暖盛逢时的桌子,胳膊往桌沿一搭,温馨提醒:“盛老师,下班了。”
盛逢时一看时间,还真是。“工作不受时间限制。”
袁木问:“您现在做的工作,是什么时候的工作?”
看来论文是写不下去了,盛逢时保存之后,转向袁木回答:“不是规定要做的工作,所以没有期限。”
“那规定要在这一周完成的工作,您已经都完成了吧?”
盛逢时说:“还差下午的干部周会。”
“这二十分钟您能给我吗?”
“给你干什么?”
“说说话。”
盛逢时心里的笑意带到嘴角变成一对小钩,袁木向她提出要求的时候神情实在是……让人喜欢。她想反问一句:“我们的关系可以让你要求我让出时间吗?”可是她往前多想一步,如果袁木问:“我们是什么关系?”她怎么回答?不好回答。
“好吧。”盛逢时最后说。
袁木发问:“您热爱工作,是因为喜欢当老师吗?”
盛逢时回答:“我热爱工作,和工作内容关联不大。假使我做了别的工作,我的工作节奏也会是这样。至于我当老师,是因为学校的环境相对来说比较简单。”
袁木说道:“我做木匠是因为喜欢。如果让我做别的职业,我可能只完成规定的工作,业余时间我就都用来做木工。”
“这样很好。”盛逢时说,“你有热爱的事情,又能用它谋生,这很难得。”
袁木问:“您有热爱的事情吗?”
盛逢时答:“我热爱工作本身,你不是刚才也说过了吗?付出劳动,换取报酬,这就是我热爱的事情。”
“哦……”袁木消化了一小会儿,“您有什么想让我知道的吗?”
“我不习惯说。你问,我答。”
“其实我没有几个问题。我想多了解您,可是要我问,我不知道该问什么。”袁木说,“可能因为我们心心相印,我就觉得不用问,等我们相处久了,很多事情慢慢我就知道了。”
这个词又出来了。盛逢时问:“你知道‘心心相印’这个词多用于情侣之间吗?”
袁木说:“我现在知道了。”
“那以后你注意。”
袁木问:“您不觉得很合适吗?我和您难道不是心心相印吗?”
盛逢时:“你饿了吗?”
“有一点。”
“那走吧。”
袁木站在桌子角,等盛逢时从桌子后面走出来,跟在后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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