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
“没想过,错误的路为什么要再走一遍,走一遍就够我疼的了。”
祁辰昀叹了一口气:“你们以后要是真的不在一起了,你不后悔我跟你姓。”
祁辰昀笃定的语气让周期听得有些心烦,往窗边挪了挪。去机场的这条路,已经快一年没经过了,路边开了许多的咖啡馆和书店,还有了些标志性的建筑,完全像是个陌生的城市,周期看得有些心慌。
到了机场,周期没有勇气下车,甚至没有勇气去看拖着行李箱的人进候车大厅。
人这一生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阴影,幸运的人少一点,懦弱的人多一点。
大概她这一生都会讨厌机场了。
祁辰昀留了她在车里,自己下车去接人。周期单手捂着眼睛靠在椅背,待心情慢慢平复下来,给程启深发短信:现在在干什么?
程启深很快回她:看招聘信息,你呢?
周期看了一眼,直接给他拨了电话:“朋友过生日,晚上去度假村,可能在那边住一晚,明天一早坐城际高铁回去。”
“要不我晚上去接你?反正我现在有大把的时间。”
“不用啊,以前就很想住那边的木房子,结果每次都被我妈拎回去,现在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你好好看招聘信息,最好年薪大几十万。”
程启深在那头轻笑:“好,那明天一早去接你。”
周期噢了一声挂了电话,车门从外面被打开,周期抿着嘴瞪了好一会儿才算明白,眼前的人是纪宜宁。纪宜宁倒是大方得体地喊了她:“闪闪,一年多不见,你长好看了呢。”
“……”周期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纪宜宁,一头精致的短发,恰到好处的连衣裙,衬得双腿更加笔直修长。别人开了口算是打了招呼,周期也不好不回应,等纪宜宁上了车,周期还是伸手去抱了纪宜宁一条胳膊,“宜宁,我差点认不出你来。在国外过得好不好,回来怎么不说一声?”
从未想过自己再见到纪宜宁时会是这样亲切的场面,两个一直都没再联系的人,见了面竟然能寒暄得这么好。
祁辰昀放好行李箱,钻进驾驶室,正好听到纪宜宁在和周期解释:“在国外也不怎么上线,白天一有空闲的时间就要出去打工,晚上回来还要熬夜做作业,就想着回国后肯定会有大把的时间一起聊个痛快。”
周期淡淡哦了一声,祁辰昀已经来不及问纪宜宁:“刚过来时看到你手上蹭了块皮,是不是搬行李时蹭了的?”
纪宜宁淡笑:“前几天帮房东搬家时蹭掉的,没事。”
祁辰昀在前面翻找了半天:“唉,车上也没有创口贴,待会儿路过药店的时候,我去买。”
周期将纪宜宁的手搬过来看了看,蹭掉了浅浅的一层,从包里找了一个创口贴来给她贴了,顺嘴讽刺了祁辰昀一句:“还蛮会说现成话的,在机场便利店的时候,你怎么不买?”
祁辰昀被周期说得哑口无言,在前面开始哼歌。三个人谁也没提过去,也没谁提陆珩。纪宜宁抱怨了几句国外的食物有多难吃后问周期现在的状况,周期摸着脖子有些尴尬:“我啊,现在在卖房子,前些日子刚转正。”
“在家里的公司?”
周期抠着指甲,眼神飘忽:“没有啊,回家里的公司肯定会丢周骞成的脸,校招的时候随便找了家地产公司,等做出点成绩来,再看看要不要回家里。”
周期不喜欢这样被人逼问的感觉,只好试着问纪宜宁:“在国外有没有和外国帅哥结缘啊?”
“没有,你呢,现在单身吗?”
仍然没有逃脱被问的状态,摇摇头老实承认:“有男朋友了。”
“有空一定要喊出来聚一聚的,真好奇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期其实清楚纪宜宁这句话里没有别的意思,但仍然忍不住调侃:“是不是很好奇,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眼光竟然这么独特,会愿意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
祁辰昀在前面打岔:“宜宁,她现在说话都这样,动不动就要歪曲别人的话的。”
“哦,我知道了。”纪宜宁一本正经地答了一声。
周期伸手就去打纪宜宁,手伸出去的时候,才觉好笑,她们之间哪还能打闹。
说说笑笑,一路上了城际高速,车子更是快了起来。到山路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山路狭窄,几处峰回路转,车内的人却丝毫不觉颠簸。
祁辰昀忍不住感慨:“还是陆珩这辆沃尔沃开起来好。”
周期没答话,纪宜宁转过头来看周期:“陆珩以前在这辆沃尔沃和揽胜之间犹豫不决时,听说是你选的这台沃尔沃,我记得你是不懂车的啊?”
祁辰昀在前面哈哈大笑:“她懂什么,这辆沃尔沃只要八十几万,揽胜当时4S店要求加五万,弄下来一百五十多万,让她选,她当然选便宜的。”
理由自然不是因为便宜,周期依稀记得是恶补了两个品牌的理念,最终被沃尔沃的创始人的一句话打动,大致意思是:车是人造的,无论做任何事情,沃尔沃始终坚持一个基本原则:安全。现在是这样,以后还是这样,永远都将如此。
她的选择是安全。
所有的人都以为完全不懂车的她,不过是在按价格选车,包括陆珩。
曾经倾注的热忱和深情,只有自己清楚地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