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凌泽笙轻轻挑眉,语气平淡:“你刚刚说什么横批?”
呵,如此镇静自若也是没谁了。
听到这一句,童言愣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她说的话,随即心下就产生了一种极度纠结我的情绪,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然后她阴阳怪气的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不虚此行。”
话音才落,眼前原本灰暗的海面上突然乍现一抹金光——是日出。
凌泽笙随即转头看向海面,清晨的风吹起,带着沁骨的寒意,他缩了下脖子,鬼使神差的看向身边的姑娘......
她整张脸沐浴在清晨第一缕阳光之中,任清风吹乱她的头发,脸颊上残留着红晕,一双眼睛却是极黑极润,她抿着唇,望着海面,什么都没说。
凌泽笙感觉到自己心尖猛然一动,然后他默默点了下头,“嗯,的确不虚此行。”
好像,静腻之中,有什么正在破土而出。
——
人生之中,其实有些事从一开始就知道它的结局是什么。
比如你在大冬天的海边喝着啤酒熬夜等着看日出,那么最好的结局肯定是你第二天发烧感冒不省人事。
嗯......童言就是这样中招的。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她基本就跟酒店的床铺连体了。
是在第三天早上接到了来自夏柒的慰问电话。
然而当童言听着夏柒在电话的另一头笑了快一分钟还没开口说话时,她就知道这通所谓的“慰问”电话其真实目的肯定不是传说中的“慰问。”
“你他妹的有什么话赶紧说!”童言终于忍不住怒吼出声,顺手扯过床头柜上的餐巾纸堵上了她正在流鼻涕的鼻子。
听着童言浓重的鼻音,夏柒终于忍住了笑声,只能一边抽气一边艰难的问她:“感冒啦?”
“......”废话!童言翻白眼。
“是怎么感冒的呢?”夏柒继续忍笑,“冬天的海上日出好看么?”
“......”童言继续翻白眼。
“哎呦,怎么不说话呢?我这是在关心你啊,小无忌。要知道,我现在对你可是老崇拜了。都说蔫人出豹子嘿,没想到您这简直出神入化了!”夏柒啧嘴。
童言终于忍不住了,一咕噜从床上翻了起来,压着嗓子开始讨伐:“夏柒你丫的今天没吃药啊,好好说话会不会?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都能变味,你是闲的吧?!”
“哎嘿,我还真是闲的。”夏柒大言不惭。
“......”童言继续翻白眼,深吸一口气,心说再跟她抬杠下去八成她这感冒会变成脑溢血,于是果断决定挂电话,“得,我没空跟你扯淡,我难受着呢,拜拜。”
刚才说完,童言把手机拿离自己耳边,就听那边夏柒开始求饶道歉。
童言停了几秒,不得已又把电话放回了耳边,冷冷哼出一个字:“说。”
“那个......”夏柒把声音压低了几分,“我听程远说前天早上是凌泽笙送你回来的,这事没其他人知道吧?”
童言闻言一静,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早上的情景——
原本看完日出她和凌泽笙就准备回酒店了,可是当她站起来的一瞬间,她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突然一黑,连带着两腿发软,整个人瞬间就跪倒下去。幸亏当时凌泽笙就在她身边,看着她不对劲就立刻扶住了她。
“怎么了?”
这是当时凌泽笙问的话。
彼时童言只觉得脑门一阵胀痛,倒也说不清怎么了。她的身上很冷,腿上没劲,所以她就下意识的朝身边的人靠过去,然后整个人呈树袋熊状挂在了凌泽笙身上。
“坐太久了,腿麻。”这就是童言给自己找的借口。
可是这么拙劣的谎话怎么可能骗得了凌泽笙?
接下来童言就记不清了,迷迷糊糊中好像是凌泽笙摸了下她的头,就听他低声骂了句“该死”,然后就把她打横抱起......
之后......好像就回酒店了。
因为当时童言正处于发烧迷糊的状态,所以关于夏柒现在问她的“凌泽笙送她回来有没有其他人知道”,她真的是无能为力啊。
“呃......不清楚。”童言抹了一把脸。
“......”夏柒无语了,就听她在那边深呼吸了两口,片刻后才耐着性子问:“那你清楚什么?”
童言歪着脑袋想来想:“我睡醒的时候他就在我身边啊。”
夏柒:“......嗷嗷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