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叫苦不迭,转身靠在了门边的墙上,无语望天,慢慢滑了下去。
门外娱记还在嚷嚷,童言仰着头倚着墙,突然觉得有些害怕。
就那么坐了一会,她猛然翻身爬起来,看了眼家门,然后去了书房,开电脑,登录企鹅,找夏柒。
童言:大周六早上醒了发现自己家被围了是什么体验?
估计是设置了提醒,夏柒回的很快:???不会吧,这么快?怎么就查到你家住址的?
童言冷笑:现在个人信息泄露严重,动不动就要填写家庭住址,谁知道哪里走的风。
夏柒:我擦,那你怎么办?打字好累,我们语音吧。
童言:你就是想告诉娱记我在家是嘛!
夏柒:......我错了。那怎么办,报警么?
童言:报警和你刚刚说的没区别,真要报警也用不着我,他们这么吵,楼里会有人代劳。
夏柒:好吧。
童言:这些娱记还真是敬业啊,大周末的也不知道在家睡懒觉,跑我这加班,也真是够为难他们的。
夏柒发了个流汗的表情:你能不能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对了,昨天你跟许博林怎么谈的?
说到这个,童言顿了一下,她舔着嘴唇想了想,手下飞快打字,把昨天跟许博林的电话内容,还有她昨晚上给他发律师函的事都告诉了夏柒,也包括许博林那条“周一见”的短信。
夏柒那边良久没吭声,半天才说:卧槽,许博林真是傻X啊,他怎么那么狂,敢跟你说这些!我真的很怀疑他的智商,就算他活好能睡,那也不是没脑子就能当这个总监的。真是......呵呵。
看着这行字,童言笑了笑:他并非没脑子,只是从一开始就习惯用肮脏省事的办法处理问题。其实仔细想想,就能知道乔歌这事是偶然,但他许博林却是有预谋的。
我敢肯定他让人查了我的简历,可是我这几年过的太简单,而且刚才辞职不久,虽然是个写小说的,但依旧是没靠山,所以他胆子才那么大。
对于这次参与程远这部戏,他认定了是我抱得程远大腿,至于后面凌泽笙揍他,他也知道是他嘴欠不占理,所以不敢拿出来说,再者他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所以更不敢动言靖东。
所以,算我现在身上挂着程远那戏的编剧身份,他也不敢随便把程远拉下水。
几厢比较之下,果然还是我最好下手,所以这都冲着我来了。
但是他没想到我没接他的茬,心里那怨气就更深,而我为了套他的话,提了手术同意书的事,所以他应该已经准备或者联系过乔歌了。所以,还得请你帮忙让程远出个面。
还有,这次因为我,程远这戏可能会受影响,你帮我跟他道个歉,真是对不住。等过段时间这事消停了,我去跟他请罪。
按下回车键,童言感觉心口有点堵,好像被扔进冰凉的海水,刺骨而窒息。
没一会,夏柒的回复一条接一条的炸过来:
——你他么说的这都什么话!
——给老子咽回去!
——别几吧想那么多,把自己照顾好喽!
......
看着屏幕上弹出的一串串文字,第一次,童言觉得粗口也令人感动。鼻子渐渐有些酸,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再打字的时候手竟然有些抖。
她说:好,我会的。你别担心我,等着周一见。
童言这话说的模糊,夏柒却是懂了,《本色》周一出刊,童言就等着周一挂律师函,到时候证据外加她调查的资料一经曝出,那绝对是重磅炸弹。
挺好,扮猪吃虎,一鸣惊人。
只是......
夏柒敲字:那这两天你还是别上网了,也别登微博。
她没明说,童言明白,网上现在已经疯了,舆论基本一边倒,不管什么屎盆子都往她身上扣......
——好的,知道。谢谢。
童言敲下这一行字,胸口像是裹了保鲜膜,好闷。
原来她并非一人,哪怕全世界都恶意向她,但只要有他们在身后支持护佑,她就真的无所忌惮。
安静中突然听到清脆的“咔哒”一声,她一愣,下意识打了一句:卧槽。
那边夏柒一惊,赶忙问:怎么了?
童言没着急答,先起身去确认了一遍,才回来回她的话:外面那群孙子把电闸拉了。
夏柒:......卧槽,真他么缺德。那现在怎么办,你这几天怎么过?
童言抿唇想了想:我还有一箱泡面。
......
——
不过是停电而已,又不是没水,只是手机电脑全瘫痪,这让童言这种典型的低头族无法适应。
终于在昏睡中熬过了周六,周天童言起床,去门口看,发现今天的娱记虽然比昨天少了一半,可还是没法出门。
于是只能继续装死。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门外娱记还在坚守阵地。
童言却没法睡觉了,不知是因为第二天的“周一见”,还是因为最近两天睡太多精神旺盛,都到凌晨了她还很精神的坐在沙发里望着窗外的夜色发呆。
突然,她听到了阳台玻璃上发出一声闷响,好像是被石头砸的。
卧槽,这些人要不要这么丧心病狂?!
童言心里一惊,身子一缩,抱紧自己。
就在这时,阳台玻璃又被人砸了一下,还伴随着低声的轻唤:“童言。”
是熟悉的声音,童言一愣,随机赶忙跑上阳台,小心翼翼拉开窗户,就见楼下站着的两个人。
一个是李杰,另一个是——
凌泽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