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手术

p;  杨小助理陪小孩玩了一会，跟杜言一说好下午过来接人的时间，就离开了。

    杜言一拉过椅子坐在床边，撑着脑袋慢悠悠的帮小然然拼图。

    小孩看了一会儿，含着杨小助理走之前塞给他的糖果爬过来，缩起手脚小猫崽儿似得趴在杜言一手边看他拼图。

    阳光从玻璃窗外的香樟树上撒下来，金灿灿的铺满了整个病房，俩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享受着这午后惬意的阳光。

    杜言一将最后一块拼图塞进缺块里，笑着捏了捏小孩白嫩嫩的耳珠。

    “好了。”

    将拼图推到一边，杜言一抱起小孩放自己腿上，“困吗......你吃糖了？”

    “嗯！”小孩乖巧的点点头，“小杨姐姐帮我剥的。”

    杜言一抱着他转了个方向，让小孩面对面横跨坐在自己腿上，低头抬了抬他的小下巴道，“张嘴，哥哥帮你看看牙。”

    “啊~~~”

    小孩勾着杜言一脖子，听话的仰起头张嘴，一排糯米小牙又白又可爱。

    杜言一笑着捏了捏他耳朵，低头在他小脸蛋儿上‘吧唧’亲了一口，“现在还没有蛀牙，不过每天还要继续好好刷牙，不要吃太多糖果。”

    “嗯嗯！知道啦！”

    小孩拉着杜言一的衬衫前襟蹭了蹭他额头，又开心的挺起小身子往后仰，杜言一连忙伸手护在他身后，笑着陪他玩了会儿。

    “哥哥，我的手术是不是很危险啊......”

    玩累了趴在杜言一怀里，小孩搂着杜言一的脖子，把脑袋搭在他肩膀上闭着眼睛小声说道。

    “不是......”

    杜言一伸手在他瘦弱的后背轻轻抚拍，“唐爷爷是很厉害的医生，让他帮你看一看，很快就会好了。”

    “嗯！”小孩趴在杜言一肩头，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我想快点好起来，就可以和其他小朋友一起上学，还能每天都见到哥哥......”

    小孩打个了哈欠，软软的小奶音也越来越低。

    杜言一笑着拍着他后背轻哄，“你困了，哥哥陪你午休好不好？”

    “好......”

    小孩搂着他脖颈蹭了蹭，杜言一笑着抱起他放到床上，拉上窗帘遮挡住刺眼的阳光，合衣躺在了他旁边。

    错过平时的午休时间，又拉着杜言一玩了好一会儿，小然然早都困得张不开眼睛了，但还是撑着眼皮，看着杜言一躺在他旁边了，才往他身边蹭了蹭，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摸着小孩耳朵边软软的头发，杜言一心底五味难平，有期待，有心疼，也有担忧。

    小孩很敏感，也很聪明，杜言一舍不得他承受手术的痛苦，却又无能为力，能做的也就是工作之外好好陪他，让他对手术不要那么害怕......

    时间一天天过去，距离小孩手术的时间也越来越近。

    唐老医生早早就带着自己的团队从京城到了A市，见过小然然的主治医生李医生后，两人拿着各种资料病例研究了许久，大会小会也开了好几个月，才终于确定了给小孩做手术的时间。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但杜言一却不由自主的随着时间的逼近越来越紧张。

    “然然的情况在心脏病中不算严重，别太担心了。”

    顾琛看着从一上车就坐立不安的人，笑着拍了拍他手背安慰。

    “我也不想啊......”杜言一深深吸了口气，对自己莫名的紧张情绪也很是无奈。

    顾琛笑着捏了捏他手指没有说话。

    没多久，黑色的车子停在了青禾医院门前。

    杜言一与顾琛进去的时候，唐医生跟李医生正好刚开完会出来。

    见到两人，唐医生看着杜言一打趣道，“当哥哥的紧张了吧？看这两天都消瘦了许多。”

    杜言一尴尬的笑了笑，“是有点紧张。”

    “放心了，小孩身体情况跟情绪都很稳定，是做手术的好时候，做大人的也别太紧张了，会传染给小孩的。”

    唐医生拿着资料夹子，边往办公室走边笑呵呵的安慰了杜言一一句，旁边的李医生听了也跟着打趣了句，几个人就一起进了主治医生办公室。

    “那就是周一手术对吧？”

    杜言一握着小护士泡好的茶水问了声，在心底默默计算了下，就是三天后。

    “嗯，”唐老医生点点头，笑着打来资料夹边翻边道，“这两天你就安心上班吧，别老往这边跑，小孩很敏感，被你带紧张就不好了。”

    杜言一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我只是有点担心......”

    “听唐医生的，你这两天就安心上班，这边我让人帮你看着，等周一了再送你过来陪然然手术。”

    顾琛从杜言一手中抽出快被他捏破的纸杯放桌子上，笑着捏了捏他手继续道，“你太紧张了......”

    杜言一想陪着小孩，但也知道自己这两天情绪确实不太在状态，左右掂量许久，最终还是一咬牙允了。

    离开前，顾琛陪着杜言一又去看了眼小孩，陪他玩了会儿等睡着了，才下楼回家。

    坐在回程的车里，杜言一心底还是有股若隐若现的担忧，但想到唐老医生的话又慢慢释然了。

    深深叹了口气，杜言一无奈的笑了笑，心想，果然还是太过紧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