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是三个女儿中他最偏爱的,现在看到女儿身上竟然这样青紫,怒气也渐渐消散,却还是忍不住说道,“你为何不去找嫡母!”
秦婉珠哭道,“当时楚府的人很多,三妹妹身体似乎也有些不适,女儿不想让嫡母分心,这才一直没有说......”
秦盛远看着秦婉珠,终是叹一口气,语气明显缓和了很多。
躺在床上的柳姨娘这时才“悠悠转醒”,眼眶湿润地看着秦盛远,脉脉含情。
秦盛远上前一步,就见柳姨娘哀声地说道,“妾身还以为再也见不到表哥了。”
秦盛远被这声表哥喊得,心中的怒火也彻底消失,可还是忍不住说道,“你可知道若是真的得罪锦衣卫,我这仕途恐怕就是到头了。”
柳姨娘自然知道秦盛远最看重的是什么,眼见他火气又要上来,柳姨娘才嘘声道,“环绣真的被锦衣卫抓了吗?”
“这信上还有手印,这还能有假?”
“可......”柳姨娘有些胆怯地看了秦盛远手中的信一眼,缓缓地倒向秦盛远,柔弱地说道,“锦衣卫不是从来不给任何通知吗?妾身明白不该说这话,可是却真的是担心宜姐儿,上次宜姐儿在云禅寺看到锦衣卫便病倒,这次又牵扯到了锦衣卫,她若真的看到写不敢看到的,这......”
话还未说完,柳姨娘就猛地伸手拍向自己的嘴,“妾身不该多说话,可夫人那里,妾身......”
秦盛远听到柳姨娘这话,不禁陷入沉思。这锦衣卫拿人从来不会给人通知,为何这次会送上环绣的供词?锦衣卫若真的被得罪,从来都是连夜将人逮捕,又怎么会托人送信。
秦盛远百思不得其解,却也明白这并未是得罪了锦衣卫的事,口气更加舒缓,却还是看着柳姨娘说道,“虽然这样,可秦婉珠做错事却是无法更改的,这些日子便让她闭门思过吧。”
柳姨娘柔弱应下,明白这结局已经很好。虽然魏明姝那里说的是假话,可她知道秦盛远绝对不会冒着得罪秦府的事情去询问此事。
得知柳姨娘被罚每日跪在佛堂诵经、秦婉珠闭门思过,秦婉宜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她早明白能够扮柔弱扮二十年的柳姨娘不会轻易被绊倒。
倒是站在一旁的云锦有些愤愤不乐,“这两人害得小姐生病这么长时间,竟然只得到这些惩罚!”
自环绣消失之后,这云锦便彻底成了秦婉宜身边的大丫鬟,在清香阁顿时有些风头无两。
秦婉宜轻轻地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
云锦心中一紧,此时竟然觉得小姐这目光颇有些凌冽,顿时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即便是老爷的惩罚过轻,这也不是她应该置喙的。
秦婉宜将手中的药膳慢慢放下,“将这药端出去吧,以后这些话莫要说了。”
云锦立刻松一口气,连忙将药膳端出去。
捻起一个草莓放在口中,秦婉宜还未来得及将其咽下,就看到刚刚走出去的秦婉宜再次转身回来,手里拿着一个价值不菲的檀木箱。
秦婉宜眉头蹙起,就看到云锦将一个香囊放在箱子上,“这个是刚刚小厮送来的,说是楚大夫人点名要送给您的。”
瞳孔猛地一缩,秦婉宜手指不禁有些颤抖,这香囊跟自己上次在云禅寺做得一模一样,可针脚处却能看出不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这香囊到底是谁送过来的?她虽然曾经和楚大夫人是婆媳关系,可却十分疏离,对方从未见过她的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