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宜静静地看着母亲,这才知道母亲明白应该如何和丈夫相处,可母亲却不想去这样做。秦盛远的欺骗让她心灰意冷,小女儿多年所受的冷遇更让她与丈夫渐行渐远,全然放任柳姨娘渐渐坐大。
这天晚上秦婉宜厚着脸皮站在床边,怀里抱着一块大红枕头,看到母亲的一瞬间,立刻扑倒在床上,盖住脑袋,装作熟睡的样子。
陆氏无奈地看着小女儿,口中责备,可话音里全是宠溺,“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要赖在母亲床上,成何体统?你父亲知道,又要训斥你了!”
秦婉宜将头枕在母亲腿上,眨了眨眼睛,“父亲整天忙于公事,怎么会知道这些小事。”说罢,冲着站在一旁的大丫鬟吐了吐舌头。
小婉宜性格骄纵,却真心对待陆氏身边的人,颇受陆氏身边大大小小的宠爱。那大丫鬟见三小姐俏皮的模样,低声笑了一声,将隔窗放下,高几上的蜡烛吹灭,才快步的走出外间。
陆氏揉了揉女儿这些日子有些消瘦的脸颊,叹一口气,“难过吗?”
秦婉宜明白陆氏说的是秦盛远,她摇了摇头,“有母亲就好。”至于父亲,她前世也未曾体会过多少父爱,没有得到过就不会因为失去而伤心。
陆氏久久地看着女儿,心中却很不是滋味。小女儿自出生就被秦盛远嫌弃,后来更是从未感受到他的爱护。陆氏本来想着若是能生个儿子,女儿将来也有个依靠,可却也无能为力,大夫早就断定她身体受伤,极难受孕。
秦婉宜不知道母亲的想法,被陆氏拥着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陆氏照例帮着秦婉宜收拾妥当,看着她去小院学六兽拳。
令人没想到的是,秦婉兰早早地就来到陆氏的门前,手里拿着一盒糕点,抿着嘴巴愣了半天,才小声地说道,“我来找三姐姐,一起去学拳。”
说完,秦婉兰又将手上的食盒拿起来,“这是女儿清晨刚刚做得,拿过来给夫人和三姐姐尝一尝。”
陆氏点点头,嘱咐秦婉宜好好地对待妹妹。看着两个人相偕离去,心里微微安心,她以前总是劝婉宜好好对待兰姐儿,女儿觉得兰姐儿太闷,宁愿去跟秦婉珠争执。
如今看到女儿对兰姐儿的态度变化,陆氏越加放心,有姐妹帮衬着总比孤身一人强。
坐在檀木椅上,陆氏静静地看摆在桌上的糕点,半响后才道,“何姨娘那里有什么动静吗?”
钱妈妈点点头,低声说道,“何姨娘这个月没来葵水。”
陆氏手指微动,抬起眼皮,“多久了?”葵水偶有推迟也是正常的。
“距离上次已经有五十多日了,”钱妈妈道,“这七日若不来,便是两个月。”
陆氏点点头,“派人给两个院子送些补品。”
钱妈妈明白,送到何姨娘那里的补品定要细细挑选一番。临走之际,她想到夫人的身体,有些皱纹的脸显出担忧,“夫人不如再寻人看看?”
陆氏摇摇头,“已经寻过很多,不用再费心力。”
“可是大夫也说了夫人这是郁结于心,若是能解开心结,也不是不可能怀孕。”钱妈妈心疼地看着陆氏,她七八岁时就跟在了还是娃娃的陆氏身边,从小看着她长大。
陆氏从小便是个听话的孩子,懂事之后更是日日在嫡母身边侍奉,真心对待嫡兄。秦盛远来求亲之时,她本以为小姐寻了个好夫君,却未想到对方竟然早已和柳姨娘暗度陈仓,直将夫人气的久卧病床。
见夫人神色抗拒,钱妈妈眼眶湿润,“夫人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小姐考虑考虑。没有同胞兄长,姐儿将来受了气,可如何是好?”
“我也没有同胞兄长,嫡兄同样将我视为亲妹,”陆氏轻轻地说道,“即便现在怀了孩子,生下来时,姐儿也到了将要出嫁的年纪,他又能对姐儿有几分感情?最后也不过是为了名声维护罢了,姐儿实际过得怎么样又怎么会在意?”
钱妈妈如何不明白,她只是看不得将来小小姐也像夫人这样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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