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陆氏轻轻地道,“这个选拔所有的考试流程都非常明确,难度比之后的要高上一个台阶,言哥儿同样又意向参加。”
秦盛远这才松一口气。他虽然从未在文和书院读书,却也知道参加先行选拔的学子不是世家子弟的佼佼者,就是地方上天赋卓绝的书生,将来都大有可为。
身为江南织造陆家的嫡子,陆临言想要提前进入学院读书,再正常不过。
这场谈话,陆氏一直占着主导地位,她平静地看着秦盛远,全然没有了刚刚及笄时那懵懂崇拜的少女心态。
秦盛远全然未知,只觉得曹家若能和陆家联姻,对他也是一件有益的事。陆家本身就是他夫人的娘家,而曹大人若将女儿嫁给陆临言,两个人同样多了一层纽带,比起往前关系更为稳固。
思及此,秦盛远只等着夫人先跟陆临言探上一探,却未想到中途竟然又生变故。而陆氏听到这个消息冷笑一声,她早就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柳姨娘如何忍得了到手的佳婿飞了,定要有一些动作。
她之所以会先找言哥儿谈话,便是要给柳姨娘伸手的机会。柳姨娘得知言哥儿要离开,必定会心急手乱,到时候她会让柳姨娘明白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
秦婉宜并不知道母亲推了柳姨娘一把,她虽想到秦婉珠定不会善罢甘休,却未想到她竟是这么急切,还未与表哥好好培养“感情”,就做下那样的事情。
这一日,三个姑娘照样在小院上课。
经过几日的练习,三人的动作越来越熟练,不知是否是这拳法起了作用,她们越发精神起来,就连素来有些怯懦的秦婉兰身姿也挺拔起来。
将随身的物品放在小盘上,秦婉宜静静地看着四周,目光落在四周。云锦将小盘端起,走到小院的一旁,静静地侯在一遍等着小姐上课结束,身后跟着几个十一二岁的小丫鬟,皆站得挺直。
一开始小院里只有几个贴身大丫鬟候着,近几日却多了起来。秦婉宜心中疑惑,目光落在秦婉珠身上,见她依旧目光灼灼地看着与舅舅商量事情的陆临言,跟前几日完全没有异常,心中有些了然。
第一堂课时,秦婉珠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脑海中不禁想到今日清晨母亲的话语。
“母亲听说,夫人昨日找陆家少爷谈话,陆家少爷已经确定明日便动身前往文和学院参加先选考试,到时候你如何能够见到他!”柳姨娘咬牙切齿道,“这个女人,她就是怕你嫁给陆临言,咱们母女将她压过去,才这样做的!”
“这可怎么办?”秦婉珠有些慌张,“这几日言表哥待我很是冷淡,我岂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了。秦婉宜那样刁钻,对言表哥态度很差,为何言表哥还处处维护教导她!”秦婉珠忍不住落下泪来,满腹委屈。
“女儿,你不要气馁!母亲太了解这样道貌岸然的人,”柳姨娘冷笑一声,“他们装得越正经,骨子里就越容易被人左右,你父亲便是活生生的例子!当年若不是我主动为他研磨倒茶,他如何看得见我?”
“可是这样若是被人发现了......”秦婉珠有些犹豫,她还未被逼到母亲的境地,并不想冒太大的风险。这种事情若是被人发现,她有何脸面在两位妹妹前自处。
“女儿不要担心,”柳姨娘自信道,“我太了解你父亲了,你父亲一贯要面子,即便是发现了,也不会将这件事声张出去,只会竭力促成这件对他有益无害的事情。至于那些下人,这府里都是签了死契的丫鬟婆子,哪个敢嘴碎,母亲第一个就将她乱杖打死。到时候,陆家少爷就会名正言顺地向你提亲,夫人为了她女儿的名声,也只会竭力促成这事。”
秦婉珠这么听着,心里却还是担心,到了小院后,更是忍不住连连向陆临言看去。
今日,他穿着一身暗青色杭绸直缀,腰间别着块墨玉,举手投足间与她以往见过的小官之子全然不同。想到母亲列举的父亲同僚之女嫁得人物,秦婉珠心里更是不愿。
那些人如何比得了如此长身玉立的少年,她将来难道也要嫁给一个五六品的官员,从此奔波于后宅,看着秦婉宜成着首辅夫人,衣食华丽,逍遥惬意,万人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