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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娘这几日过得很是不好,仿佛回到了那些年在哥哥嫂嫂家里借住的日子,心慌不安,日日忧虑。她哀求着看守院落的人去寻老爷,却只得到了陆氏送来的一本又一本的佛经,只说让她好好反思。
满脸颓败的坐在床上,柳姨娘看着一旁几天就消瘦了很多的女儿,不由得痛哭出声,心中恨毒了陆氏,想着能冲出门去掐死她才算是痛快。
秦婉珠看着柳姨娘,想到刚刚门外丫鬟所说的话,看向柳姨娘的目光,不由地充满怨怼,“我听院里的丫鬟说,夫人带着秦婉宜去了陛下的行宫。”
想到丫鬟们提起此事时口中的艳羡,秦婉珠更是怒不自制,不禁埋怨道,“我早觉得不该做那事,可母亲你偏偏让我做,现在可如何是好?”此时的秦婉珠显然已经忘了,她同样也想得嫁给陆临言,当时的犹豫不过片刻便被心中的欲望所碾压。
柳姨娘猛地停住哭声,抬起头来,“她们为何会去当今圣上的行宫?”
秦婉珠哭道,“那几个丫鬟说,陛下这几日身体大康,想要去行宫住上一段时间,这才让文武百官带着家眷去。为何偏偏是这个时候,为何那秦婉宜就能跟着一起去!”
秦婉珠不知道的是,秦盛远此次能够前往跟陆氏母女脱不开联系。她不过从五品官员,本不够资格,还是吏部看在他与楚家、陆家皆有联系的份上,才将他安排上去。
见秦婉珠满脸的后悔,柳姨娘握住她的手,愣了半响,才定定地说道,“儿啊,你不要担心。只要母亲还在一日,就定能挽回你父亲的心。”
虽然这样说着,柳姨娘心中却还是没底。这次老爷已是怒到了极致,她想要挽回,恐怕还要细细地谋划一番。
马车缓缓地进行着,秦婉宜靠在迎枕上,透过轩窗看着外面翠绿的景色。距离她上次来这个行宫,已有十多年的时间。
陛下要去的行宫,位于京城的郊外,背靠青山,比邻弱水,上可以打猎爬山,下可以赛马游湖,可谓是一个修养的绝佳胜地。
而这个行宫所建设的位置可以非常精巧,被青山环绕,易守难攻,只需安排上少量的人手,就能将各个位置护卫起来,更别说青山上还建着高架,可以俯瞰全体,以防异变。
陆氏见女儿一直盯着窗外,以为是女儿久不出来,觉得新鲜,柔声道,“想出去玩?等母亲带你回了陆家,你可以天天出去玩。”
秦婉宜第一次听母亲提起回陆家的话题,不由得问道,“舅舅有消息了?”
陆氏脸上掩不住喜色,说道,“刚刚那小厮便是跟我说,你大伯已经寻到了那个神医。不过他还在外地,需要一个多月才能赶到扬州。”
秦婉宜这才想起,临出门前,母亲被舅舅身边的小厮拦住,低声说了几句。
她不由得也带上了喜色,“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回过陆家。
“咱们再过半个月出发,也来得及赶到。”看到女儿瞬间露出的笑颜,陆氏心中更高兴,“这些日子,你好好玩玩。这行宫据说有很多好玩的地方,马场、游湖、猎场等都有。”
秦婉宜明白早去也见不到神医,母亲怕自己无聊,这才将她带来这里,心中更是暖流划过。
秦婉宜到行宫的时候,要去的大部分的官员已经到了。她躲在马车上,悄悄地向外看去,就看到不少曾经很熟悉的身影。
那些官员,秦婉宜很多都在前世见过。而他们带着的女眷都躲在车内,等着马车缓缓地进入行宫后的院子。
就在这时,周围传来几声惊呼,秦婉宜疑惑地向外看去,就见很多偷偷掀开轩窗帘子的女眷已经将帘子放下。
行宫前,一行人快步地围在行宫周围,脸色肃穆,腰上别着的弯刀异常明显,很快地分守在行宫的各个位置,脊背挺直,面带杀意。
而他们身后,身材高大的俊朗男子骑着枣红色的战马,冷冷地环视周围一圈。
秦婉宜看到那些官员看到此人,面色各异。有的装作未见,直接走进行宫;有的面露讨好,握手行礼;而更多的却是面露鄙视,掉头离开。
秦婉宜定定地看着马上身姿玉立,气质不凡的男子,只觉得几日未见,他竟是越发俊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