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寒屿没有回答蕴尉的话,径自驾着车往前走。
蕴尉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转身看着秋寒屿,“秋哥,怎么了?怎么不高兴?”
秋寒屿现在的表情越来越多,与人交流也越来越正常,可是面对不熟悉的人的时候依旧会面瘫,每当这种时候,也只有蕴尉能从他脸上看出心情。
“我下山杀敌,你留在山上。”秋寒屿也羡慕老大夫夫妻二人的鹣鲽情深,生死不离,但是他更希望蕴尉在某个地方好好的,哪怕那个地方不在自己身边。
蕴尉坐正身子,正色地看着秋寒屿。秋寒屿一直专注于驾车,没有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蕴尉怒了,劈手从秋寒屿手中夺过缰绳,将马车赶到路边停下。
“秋哥嫌弃我累赘?”蕴尉问得毫不乖外抹角。
“小尉永远不是累赘!”秋寒屿严肃地回答,“不想让小尉遇险。”
“秋哥对自己没有信心么?觉得你保护不了我?”蕴尉明显不接受这个说法。
“不想冒一丝风险。”秋寒屿低头。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跟小尉分开。
“我倒觉得天底下没有比秋哥身边更安全的地方了!”蕴尉见秋寒屿要说话,连忙抬手按住他的嘴,“秋哥,你我遇敌,什么情况下你才会让我受伤?”
“我死!”他怎么会让人伤到小尉?
“那便是了,有你在我身边我不会受伤,你不在了……我便也不在了吧……”第一次发现自己对秋哥的感情已经深刻到生死相随的地步,蕴尉其实也是吓了一跳的。
而听到表白的秋寒屿更是愣在了当场。
“那个,大概是受到王大夫和丁大娘的影响了,呵呵。”蕴尉干笑两声,“秋哥,等我们到了他们的年纪也要如此,好不好?”
“如君所愿!”秋寒屿此时心里是满满的甜,他一直以为自己爱的比较多,原来小尉对他也是情深至此了么?
“啊哦~秋哥,这样你可就赔本了哟,你身体健康,能活一百岁,我身体差,没准儿活到五十就嗝儿屁了!你白白损失了五十年哟。”蕴尉为了调节气氛,开口逗秋寒屿。
“身边无君,百年寿命只是酷刑。”秋寒屿的回答很认真。
情话每个人都爱听,不拘男人还是女人。杀伤力最强的还是这人说情话的时候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是情话。
于是蕴尉就这么被打动了,心里甜滋滋的,把缰绳还给秋寒屿,“走吧,去办正事儿。”
秋寒屿将蕴尉写好的炼钢法和铸刀法通过以往的渠道送给那个人,末了还是那句话:“价钱看着给吧”。
办完这事儿,秋寒屿没有急着往城外赶车,而是在城内的逛了起来,不时下车买点东西。
“秋哥,你买的啥?”蕴尉终于忍不住好奇心,在秋寒屿再次回来的时候接过他手中的布袋。
布袋里有油布等物,“此去巫山那边恰逢多雨之时,撑伞上山不便,需用油布做衣服才便宜。”
“那再多买些粗布吧,我的衣服都是长袍儒衫,还是细棉布的,上山不耐磨,我也让娘给我做两身短打。”蕴尉如是道。
“不必,路上带着不便,到山下买成衣便可。”秋寒屿没说即使做了他也舍不得蕴尉穿。蕴尉皮肤细嫩,穿粗布会磨伤。
蕴尉不知道秋寒屿所想,只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便没有坚持。
这次回家之后,家里的汉子包括憨门房和覃思,就连夫子都在同意上山同住之后被拉了进来,轮流上山送东西,只有蕴尉被一致要求留了下来。王姜氏是这样说的,“就你这小身板?能自己稳稳当当地走上山也不错,还扛东西?你快歇歇吧!”
“就算我爬不动山,驾车把东西送到山底下总可以吧?大家都在忙,就我一个人闲着……”蕴尉有些委屈,他不就是瘦了点么?至于不把他当男人嘛?
蕴尉低着头一脸难过的的样子,王姜氏麻了爪儿,她也没说啥呀!王姜氏连忙给老伴儿打手势让他去把秋寒屿喊来。
秋寒屿一来就明白了蕴尉为啥不开心,可是他也不想小尉受累。沉吟一阵之后,秋寒屿走到蕴尉身边摸摸他的头,“赶车是王叔的活计,你去赶车是要王叔往山上背东西么?”
“当然不是,爹年纪那么大了……”蕴尉更沮丧了,“秋哥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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