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沅心虚地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 对着季岩挥了挥手机,讪笑道:“好巧, 我们的行程居然赶一块儿了。”
季岩没说话, 冷着脸,定定地看了杜沅几秒,淡声道:“是挺巧的。刚好听说某国际影后被送进急诊室,还浑身是血, 就来看看热闹。没想到还能碰到熟人, 你确实挺忙的。”
杜沅被季岩说得想低头, 她脚趾头都能想得到, 季岩这是生气了。
现在, 她只能主动交待,以期缓解季岩愤怒。但是,她以身作饵去钓鱼的事儿,还是不要说的好。她总感觉,要是她说了, 季岩还能更生气。
杜沅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转,灵动的双眸配上她漂亮的脸蛋是相当清艳, 可这并不能平息季岩的怒火之万一, 反而更让他生气了。
杜沅想法子的时候,还不忘盯着季岩看。只见他身形高大,离门框顶的距离几乎只有小小一截,一踮脚,就能碰到门框。肌肉修长而匀称,骨架略窄,肩膀宽窄适中,显得四肢修长。此时穿着病服的他显得相当清瘦,像是很容易被折断一样。即使手臂和腿上都打了石膏,也相当的俊俏迷人。特别是杜沅最喜欢的锁骨和脖颈,锁骨依然性感,脖颈依然细腻修长,让她见一次迷一次。
在男.色.惑.人的情况下,杜沅脑子转得再快也能卡了壳。
她盯着季岩的脖颈,脸上扯出个大大的笑容:“是这样的,原本是说好的要去见给枫桥渔火请的经纪人,但是后来他们说他们的事情自己就能决定,不需要经纪人,而且工作室现在就是完全为我一个人服务的,也没有特别多要紧的事儿,我就准备来看你来着。那结果半路上接到齐东阳的电话,说又要和我讲一讲《生途》剧本的问题,说根据最新的规定,剧本里涉及父子兄弟共妻的情节不好过审,太黑暗了些,还有一些细节要相谈,就说要会个面……”
杜沅语句有些凌乱,说的都是真的,也都是她“钓鱼”那段时间处理过的事儿。
说到这里,她有些生气地说:“谁知道半路上遇到一个变态碰瓷儿,那我就下车了,结果么,那变态要和我打架,我当然不能让,所以我就和她打了,结果你也看到了。”
那碰瓷儿的变态,正是原小诗无疑。
杜沅说完,自己也觉得好假。
而季岩,连一个眼神儿都懒得给她,直接转身就走了。
只留下她一个人在病房里。
已经换上病号服的杜沅默默地躺在床上,感觉心里拔凉拔凉的:她家的岩岩,这回气大发了。
她又默默地瞅了瞅自己成为伤号的样子,又默默地想了想季岩如今伤重,连走动都要人搀扶的样子,抿了抿唇,心知,这一回季岩的气,显然已经无法利用河蟹的行为来消除了。
毕竟,俩人都没有那个精力和体力。
正在杜沅在思考怎么伏小做低求原谅时,季岩已经被扶着找到了杜沅的主治医生,正好碰到他自己的主治医生,收获了医生的告诫,说他这时候下床走动简直是乱来,应该快点儿回去躺着。
季岩听完,简单地答应了,道了声谢,就问杜沅的主治医生杜沅的伤有没有关系。很快地,医生就说是小伤,那轻描淡写的:“没事儿,就是有点儿轻微脑震汤,手臂上被划了两刀,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按时换药就行,手臂上的刀伤是让整容医生来处理的,不会留疤。”
季岩放了心,又回去躺着了。
而杜沅这边么,秦卉虽然之前腹部中了一刀还未痊愈,但和杜沅是在同一栋楼,是以她时不时地就会来看看杜沅和季岩。难得的是,自秦卉受伤以来,江飞舟一直在照顾她。这个男人很沉稳,也很可靠,看二人的感情也是日渐升温,杜沅心里也挺欣慰。
秦卉从来没怪过杜沅,哪怕她曾经命悬一线,也没怪过。江飞舟也没有。
由于许佑等人害怕杜沅再有疯狂粉丝来叨扰她,出现类似的情况,江泽仍然受雇于她,是她的私人保镖。因为杜沅基本能生活自理,就没再请生活助理,而是由小宋照顾季岩之余给她送一日三餐。
后面她又让小宋去和医院交涉,很快地,就在杜沅住院的第二天,直接在季岩那宽敞的病房里添了张床,两人成为了病友+室友。
刚搬进去时,杜沅便笑眯眯地对季岩挥手,季岩眼皮子只抬了抬,看了她一眼,便低头看书,根本就不搭理她。
季岩已经通过小宋,得知她把自己当做鱼饵去钓原小诗的英勇事迹,只想掐死她,免得留着她这个祸害让人提心吊胆。
这厢杜沅也不生气,挪了个病房后,她实在头晕得很,直接躺床上睡着了。
那厢季岩也是一伤重的病号,见杜沅睡着了,他也装不下去了,身上实在难受,不仅仅是疼,而且还头晕。杜沅是轻微脑震荡,季岩的只会更严重。是以,当他感觉到不远处杜沅的呼吸变得均匀后,便放下了书,让小宋把病床摇低,躺着闭目养神。
当杜沅再次醒来时,看着对面不远处病床上,感觉季岩睡着的样子也很美,像睡美人。这时候,病房里的窗子一直是开着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病房的又是一色的白,室内亮堂堂的。
杜沅头有些晕,本该卧床静养,但她并不是一个睡得住的人,虽然因为家教使然,人前冷静理智又很沉稳,朋友托她办事儿也对她放心,但她私底下确实一个好动的人。这厢,她歪着头看季岩,看了会儿,越看越觉得好看,不由自主地就翘起了唇角。
看了小半会儿,季岩并没有醒,杜沅便披了间外套,起身,手在窗台上一撑,便坐了上去。阳光暖洋洋地照在她身上,给她渡上了一层光边儿。
清风轻拂着,她的发丝在空中微微地颤,有些风丝儿便从她的脖颈处往她衣服里钻。但她并不冷,反而觉着晕沉沉的头舒爽了一些。医院里总是有一股医院特有的味道,不太好闻。
季岩醒来的时候,没听到杜沅呱唧,就转头看向杜沅的病床处,结果病床上没看到人,窗台上有。他家不怕死的小姑娘正晃荡着双腿坐在窗台上。
季岩瞳孔骤缩,只见背光的她笑容灿烂地说:“岩岩,你醒了。”
季岩不理她,声音依然冷冷地:“你坐在那里,是想上明天的头版头条?杜沅欲跳楼,众人含泪苦劝捡回一命?”
杜沅立马就从窗台上下来了。
季岩季岩又扭过了头不理她,她就说:“岩岩,不要生气了好不啦?你要是再生气,我真跳下去了。”
季岩闻言,明知是假,却还是忍不住飞快地回了头,却听到杜沅清脆的笑声。她倚着墙壁站着,病服的扣子并未扣全,而是解开了两颗,露出了白皙细腻的锁骨和胸口的白嫩的肌肤。
不得不说,杜沅的身材比例很好,真的符合黄金比例,有一双又细又长的大长腿,很漂亮,又□□,腰肝儿也细。她就像是一个行走的衣架子,哪怕是没有什么设计感的病服,穿在她身上也格外好看。(当然,也有季岩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原因)
她一笑,很很容易让人感觉到快乐。然而,季岩这次是真的好生气。他只定定地看了她两眼,就默默地回了头,继续不搭理她。
杜沅在他身后某地唉声叹气:“唉,看来,事情当真如我所料,正所谓情深不寿,越是情浓,情越容易转淡,这当真是亘古至今不变的真理。现在,你连苦肉计都不吃了。”
季岩气得肝儿疼:从他发现事情的真相后,她有从头到尾好好交待吗?没有!有诚心诚意地道歉吗?没有!连渣渣都没有!他不气她气谁?气谁?
季岩脸色更冷了。
沉默了几秒后,季岩感觉身后突然就有了一个人影,不多时,床边微微地凹陷了些。
这时候,季岩仍然没回头,只听到杜沅无奈地说:“就算是我想要交待,想道歉,岩岩,你也要给我机会,先理一理我啊!”
季岩还是好生气。
他之前一直站在病房门口,不就是在等她交待么?结果呢?她尽瞎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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