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自己作为人类的渺小与低贱,他狂热的崇拜着牧人,尤其是牧人的顶端,那个唯一的六代。
小疯子可真是个疯子,已经过了多少年了,没有畜生敢逃离农场,更没有逃离农场不是为了回归人类社会而是去皇宫见六代的人。
这个小畜生就这样趁着牧人们毫无防备的时候偷偷从自己挖的地道中跑了,松懈的管理人在第二天才发现此事。不过那个时候小疯子已经趁着夜深之时贴着墙壁小心翼翼的往王城的中心跑去。
就算是一眼也好,也想见一见心里的神。
那天正好是公宴之日,守备集中在王城广场,正好让小疯子有了可乘之机。
牧人们太过骄傲,不仅会在垃圾区公开处刑人类以示威,在王城中也会举办同样性质的宴会,为王城的贵族们提供消遣。他们将农场里上好的人类都洗干净,当场屠宰烹饪做成美味,并且供来宾使用。能参加公宴对牧人们来说,是最好不过的进入了上流社会的象征。
央鸣作为唯一的六代,却一般不会出席每月的公宴,因为他反感人肉,只一味偏爱动物肉类。这样的事若是放在别的牧人身上,一定是会被耻笑的,不过他作为最尊贵的王,谁都不敢表达半分轻视,甚至对一部分王的狂热信徒来说,此举值得模仿。
央鸣深居皇宫,身边只有一名老仆人,是个人类的厨子,一开始也是农场里的畜生,区区畜生的天赋本不会被牧人发现,是某次这个畜生偷偷烤肉差点引起火灾 ,被管理员发现之后,那烤肉的香味实属管理员此生罕见,这事儿被传出去之后,便有某派系的贵族们为了讨好王,将这个擅长做动物肉的人类厨子送去了他身边。
厨子是人类,不过在送去之前接受了一定的牧人教育,成为了忠心耿耿的仆人,这么多年了一直跟在王的身边,照顾他的起居饮食。
那小疯子跑啊跑啊,满脚都是血,躲躲藏藏的终于来到了皇宫。
皇宫里毫无生气。
这里作为王城的中心,不仅守卫稀少,也没任何仆人,毕竟王本来就是最强大的六代,任何低代别的人都无法伤害他,也不需要他做什么决策,五代的贵族们有着完善的议会制度,各个派系争锋相斗,而产下了王的某派现在是被人认可的领袖派,政治上的秩序空前稳定。
小疯子就这样呆呆的拿去覆盖在身上的破麻布,一脚一血印的走进了空荡荡的皇宫,巡逻的守卫只有形同虚设的几班,皇宫又这么大,随便就可以躲过去。
她仰着头,看着巨大的宫殿的拱门,那些金灿灿的喷漆就好像是大人们口中说的天堂配拥有的色调,庭院是大片大片杂乱的蔷薇丛,它们攀壁而生,细细密密的开了满墙。
她走进空旷的大厅,光滑的石料地面反映着自己狼狈的影子,巨大的廊柱撑出一个开阔的厅堂,纯白的螺旋楼梯自两边升起又交错在一起,正中央摆放着精美的落灰的倒三角旗帜,旗帜上描金绣银的编制出她不认识的华丽花纹。除此之外还有无意义的花盆,摆在腿脚细长好看的金属架子上,作为厅堂的装点,里面的植物恹恹垂着叶。
小疯子手脚并用的慢慢爬上白色楼梯,长长的走廊铺着深红色的地毯一路延伸出去绕成一个环形,一扇扇雕刻着不同浮雕的门依次出现在视野里。
她停了下来。开在天穹顶用于采光的小窗透着清新的亮光,其中的一块正好打在小疯子的脸上,那张迷茫不知所措的小脸被光分割成明暗对比强烈的两半,连因为紧张而涨红的苹果肌上,那细微的小绒毛也清晰可辨,玻璃般颜色浅淡的瞳孔因为光线而收缩。
那些房间之中、正对着旗帜的方向,有一个房间,配着巨大的双开门,现在那两扇门正大敞着,房间里巨大的落地窗把那里的色调整个提亮了好几分,一眼就能成为视野里无法移开的中心。
小疯子于是跪了下来,整个人都沐浴在了小床透进的一块光里。
这就是小疯子第一次见到她心心念念并誓死效忠一生的神的那天。
六代的王者一直住在空旷孤独的皇宫,身边从来只有一位老仆,而那天却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小疯子,说是从农场逃出来的,竟也真的被她见到了王然后被王留在身边。
五代们知道了这件事,但是并没放在心上,不过又是王的狂热信徒罢了,这样的牧人也并不少见,人类中则更多,他们自出生就被灌输这样的信仰,人类中尊王为神的扭曲宗教很是流行,牧人们也乐得冷眼旁观这些低贱人类这样麻痹自己并全心全意成为牧人奴仆。
谁也不知道,在农场圈养的那群畜生之中,真的有人类的反动分子混在其中。他们保存着为人的自尊保留着心中的使命保持着坚韧的态度把隐秘的任务流传了一代又一代,直到小疯子接触到了王,K队成立,人类间谍们以前铺设好的所有复仇环节,终于开始无声转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