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的痒意也缓缓消散。
许锦逸终于松开手,犹如打胜一场战争般,瘫在床上大口大口穿着粗气。他额头上的汗珠堆得密密麻麻,个个都如豆粒般粗大,一滴一滴顺着发际线留到发间,嘴唇也被他自己咬得破了皮,渗出点点殷红的血迹。
蒋元舟知道小青年已经脱离了危险,忙不迭的坐起身来,从床头柜上的抓过纸巾盒子给他细心的擦着唇上的殷红,擦着额上的汗珠。
“怎么回事儿?”蒋元舟捋开许锦逸额前被汗水浸的湿漉漉的发丝,将手心贴在他的额头。
“毒瘾。”许锦逸慢慢勾起唇,眸光凌厉。
肖璨致力于让杨允哲学会一切正常人不该学会的恶习,肖永年对肖璨言听计从,自然经常故意将杨允哲领到这些“好玩意儿”面前,更常年累月的给他洗脑说这些“好玩意儿”富家哥儿们没人不会,再加上肖永年自己本就对这些“好玩意儿”十分擅长,杨允哲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沾染上这些恶习再简单不过。
譬如飙车。杨允哲为了学习这个“好玩意儿”,在杨云天面前死缠活缠求辆跑车。飙车危险系数非常大,说不准在哪场激烈的赛事里杨允哲就残了甚至没了,肖璨乐见其成的很,鼓动杨云天给他买了一辆法拉利。
譬如玩女人,刚开始杨允哲确实爱上了女人的肚皮,简直称得上是夜夜笙箫,眼见肾都虚了,他却着魔似的爱上了肖永年,那些女人倒是再也不碰了。
譬如吸毒,肖永年本就是个瘾君子,看着他欲|仙欲死的痛快模样,杨允哲很快跳进了这个陷阱,并一发不可收拾。肖璨巴不得他沾上毒品,再加上她要在杨云天面前装贤良后母,每次给杨允哲的钱可是足足的,杨允哲有了充足的资金,一吸吸了五六年。
穿到这具身体后第一次毒瘾发作的时候,许锦逸恨不得抓过肖璨和肖永年两个人一巴掌扇死他们!
这几天他一直在尝试戒断这具身体的毒瘾,每天亲自熬了中药来喝,但杨允哲已经吸了五六年的毒,尽管他医术高明,也不是这一天两天就能戒断的。
蒋元舟紧紧攥着许锦逸的肩膀,巨大的力道捏的练过武的许锦逸都感到颇为疼痛,“你这个小混蛋!沾那种东西干什么?”
还不等许锦逸答话,蒋元舟又满脸关切,“还难受吗?头晕不晕?有没有觉得恶心反胃?”
许锦逸冲蒋元舟笑笑,伸出手指抚平他眉心的两道沟壑,“别担心,我没事儿,再有一个月就能断了。”
“你这个小混蛋!”蒋元舟咬牙切齿地斥他一句,又不忍心再骂,只好示弱般的下了床,“我去给你倒杯水。”
端来了水,蒋元舟轻手轻脚将许锦逸扶了起来,让他的上半身靠在自己胸膛之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杯口凑近许锦逸的唇边,动作前所未有的轻柔,似乎怀里这人是个轻轻一碰就能碎掉的举世珍宝。
毒瘾发作,如同做了几个小时的运动,许锦逸没够多久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蒋元舟却始终睡不着觉,顾忌着窝在他怀里睡得香甜的小青年,他平躺着身体一动不动,胸腔里一颗搅成乱麻的心在汩汩跳着,心疼担心甚至气恼愤怒,酸涩的情绪翻来搅去。
一双墨眸在黑暗中亮到半夜。
第二天一大早,蒋元舟的助理就搬了尺高的文件来,除此之外他还拉来了一个拉杆箱,里面是蒋元舟的各种衣服和私人物品。
许锦逸刚想问上一句,蒋元舟瞪了他一眼,三下两下将这些东西摆进了衣柜鞋柜。
许锦逸本想去做早饭,却被收拾东西的蒋元舟阻止。蒋元舟命令许锦逸好好在沙发上坐着,自己进了厨房。
许锦逸看着蒋元舟的背影,心中哭笑不得,狐狸眼却弯成了两道弯月。这人,真是不尊重他这个房子主人,就这么自作主张地搬了进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势!不就是有点儿毒瘾,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吗?不过,再次被爱人处处照料,感觉还真不错。
杨允哲这人没有工作,用完早饭后,许锦逸便安心在书房里开着电脑炒着股票。对面的蒋元舟也没有去上班,他面前摆着尺高的资料,正在一本接一本地翻阅着。
蒋元舟翻阅一本,便心急地看一眼桌上打开着的他的私人电脑,等手上的文件翻了大半,电脑上终于有了消息,蒋元舟哪还顾得眼前的文件,立马下载了助理刚传过来的文档。
其上正是杨允哲从小到大的资料,以文字或图画的形式敲进了这个文档里。
蒋元舟一页一页往下翻,左手渐渐攥成硬拳。
被肖璨多次陷害,被杨云天日日呵斥?肖璨,杨云天,你们真是该死!
飙车?吸毒?滥交?喜欢肖永年?
蒋元舟盯着文档里一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眼里渐渐染上猩红。他低吼一声,摔掉手中的鼠标,大步迈到许锦逸身前,双手攥着他的衣领,墨眸里怒火熊熊!“你玩过那么多女人?你还喜欢肖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