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她有些不安地抬起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少年,因为身高的问题,她只能看到他微微仰着下巴,露出线条完美的侧面。
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却如血液般鲜红,这种鲜明的对比如若放在其他人身上早就感觉怪异不堪,可是陈忱却不一样。
唇红齿白五官精致得挑不出任何毛病,令别人嫉妒与羡慕。
少年似乎感觉到了那股视线,微微低下头,不期和茉莉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被发现了!糟糕!
茉莉心里一慌,刚好巴士绕过一个弯道,车厢里站立的人们纷纷因惯性而向□□倒,她的重心转移,一个打横,双脚便蹬偏了几步,身躯开始向旁边倒去。
就在这时,她的腰部被一只手臂稳稳向原来的方向拉去,紧接着那只大手轻轻按住她的脑袋,温柔地将她贴近他的臂膀处。
少年还是没有说话,而茉莉的脸却微微地发烫着。
她目光游离得很厉害,少年洁白的校服衬衫上柔软剂的味道钻入鼻间,明明是用一直以来熟悉的柔软剂,可不知道为何她的心却犹如小鹿乱撞般扑通扑通激烈得跳动着。
茉莉觉得自己的头痛加剧了,痛得她的双眼都发涨起来,她难受地按住额角,一咬牙,用胳膊肘子轻轻顶了顶少年的腰部。
“你到底是怎么了?”有些不能忍受这样子的气氛,她抬起头瞥向少年,也不明白自己的语气为什么变得很冲。
陈忱的目光一黯,似乎很伤心。
茉莉心底有些后悔和恼怒,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四处观望,可是她又很不甘心。
“陈忱,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他别过眼,缓缓摇了摇头。
喂,不要摆出一副被欺负的模样好吗,感觉好像是她欺负了他一样!
茉莉那个郁闷。
两人之间蔓延开一股很尴尬的气氛,拥挤的车厢里只听见得车鸣和雨水打在车上的声音,无人在交谈,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车窗被雨水冲刷,凝聚起无数雨珠,又被水流刷下露出外面阴沉沉的车辆街景。
直到下了车,茉莉也置气般地自顾撑伞走入校园,她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生什么气,陈忱平常黏着她缠着她,她会觉得那家伙很烦,可当他沉默不语时,自己有种被忽视的感觉。
这种坐立难安的情绪甚至凌越过他身上任何古怪的问题,令她烦躁不安。
恢复课程后,班里的同学们除了和各自要好的朋友在议论最近发生的事外,还需要拿出精力应付近期的模拟升学考试。
茉莉在班里的存在感很低,所以她的课桌旁边并没有什么人。
课桌上的书籍凌乱地敞开,上面压着几张做了大半的国语试卷和几枚空白的信纸。
她走神地拿着笔,无精打采地趴在胳膊肘上,侧着头看着教室外面走动的学生。
「亲爱的K。
学校又恢复了课程,每个人的肩膀上压沉重的课业,分享一些热门话题大概成了转移压力的好办法。
同学们都在说凶手被逮捕的事情,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一副明了的表情,似乎在说,对于最近发生的杀人事件,果然不出所料,只有那样的人渣才会那样的凶残的事。
我并没有去凑热闹,你也知道我在学校里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
他们已经在煞有其事地将从网上、或者是媒体报道里关于凶手的背景和性格拿出来煞有其事地和别人分享,说得好像认识那个人一样。
如果陈忱没有说电视上那个可怜的人其实是个替罪羔羊,也许我也就相信了。
写到这里,其实有些难过。
如果真的是一个无辜的人被冤枉了,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正义所言?
你知道吗,其实昨晚我就在案发现场……」
她不知道怎么和K说昨晚自己说听到的那个诡异的声音,她的心一直在被潜移默化,这是个可怕的事实。
莫名的就觉得陈忱不会骗她。
难道她也坏掉了吗?
茉莉迷迷糊糊地压着信纸,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在被一把锤子不断敲打着,痛到最后不得不停下笔。
也许都痛得迷糊起来。
她居然在课桌上睡过去了,连中午的便当都没有吃,直到数学课的上课钟铃响起,前桌的宅男将她摇醒,自己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接着,茉莉在自己数学课本夹页中发现了一张很古怪的纸条。
上面写着一行字——
「茉莉难道没看过那本叫做【乌鸦之死】的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