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就好。再尝尝这个味道,跟家里的味道比起来,有了几成的火候?”
白氏满脸赞叹,“不敢说十分,也有八九分了。”
两人只说吃食果品,决口不提别的话题。
吃过饭,红椒就来禀报,院子收拾好了。
五娘这才带着白氏,去了一处精致的小院子。三间正房,带着两厢。屋里布置的素雅别致,又布置了一间佛堂。跟浅云居的布置基本是一样的。可见也是用了心思的。
“这就极好了。”白氏拍拍五娘的手,“我以后就住在这里了。跟在云家一样,谁也不用管我。我谁也不会见。过年过节的,我也不出门。五丫头当理解我的一片心才是。”
五娘点点头,“一切随您,这里就是您的浅云居。一切都按照您的规矩来。”
平安州。
宋承明拿着书信,跟云家和相对而坐。
“大舅兄也看看,是家书。”宋承明将书信给了云家和,就不再言语了。
其实皇上走的这一步棋,还真是叫他有些无所适从了那么一瞬。
云家和看了书信,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不过肩膀倒是放松了下来。
“王爷,家母劳烦王爷多照看了。”云家和拱手,脸上有些赧然。
既然过来了,就是做事来了,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马虎。更不可能仗着身份的便利要求更多的东西。
他首先得把身份弄明白了。
辽王是君,他是臣。只有先守着君臣的本分,才能谈什么亲戚间的情分。
如今寸功未立,母亲却要人家辽王照看奉养,怎么说也不地道。
母亲这是断了自己的后路,同时要为妹妹寻求了一层保障。
他不能坏了母亲的一份心。
宋承明摆摆手,“不是外人,就不用见外了。家里也就我跟沐清两个人,没有谁说什么。你只管放心便是。”
云家和一顿,沐清,该是五娘的字了。
名字,除了名,还有字。
姑娘家嫁了人,姓氏冠上了夫姓,连名字都只能保留了一半。
五娘也不在是以前的五娘,而是真正的辽王妃了。
云家和收敛心神,“我的差事……还真是不知道叫人怎么说?请王爷示下。”
这里面夹着知府李怀仁呢?
皇上并没有对原本平安州的官员做任何发落,这可是诚心的为难辽王了。
原班人马不动,偏偏又放下来一个云家和来,平安州的官场是一时有些摸不到头脑。
李怀仁将京城来的密信烧了,心里却焦灼了起来。
下面都相信这是皇上叫辽王处理平安州的事情了。没见皇上将辽王的小舅子给派下来了吗?这就是在打消众人对辽王管理辽东的疑虑,在以正视听呢。
皇上应该跟辽王是一个立场的。这是大家的认知。
他最初也差点这样以为,可真等到京城里恩师的信件,他才一脑子们冷汗。
谁能想到,皇后宝座上坐着的,也是云家女。
这云家和,可不光是辽王的大舅子。其实人家跟皇上的关系应该更亲近才是。
皇上这哪里是信任辽王,分明就是给平安州楔下了一颗钉子。
李怀仁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了。
该怎么办呢?
向着辽王,那么云家和会不会将自己一举一动都禀报给皇上呢?
皇上奈何不了辽王,难道也奈何不了自己?
真要惹得上面动了怒,难道辽王还能为了自己跟皇上硬抗不成?
倒霉的还是自己。
可要是向着皇上,自己又哪里来的胆量。自己又不能跟云家和比。好歹人家是辽王妃的堂兄,就算是辽王再怎么生气,还能真要了他的脑袋?
那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是装病,闭门不出,将一切都交给云家和料理呢?
还是屈尊俯就,唯云家和马首是瞻?
他只恨不得马上跟云家和换着官帽子戴。要是他为知府,自己为知州就好了。也好有个理由做一回应声虫。
“来人,备轿。”李怀仁狠狠心。大不了不要脸一回,跟在云家和后面就是了。说不好听的,自己这是懦弱逃避。可往好听了说,这不也是胸怀开阔,不吝抬举提携后辈,丝毫不贪功抢权吗?
没有点厚脸皮,这官就当不成了。
上了官场就别要脸,顾着脸的,也当不好官。
抬手将脸一抹,只当是出门将脸面落在家里了。
连脸都不要了,还在乎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