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色厉内荏的小姑娘,看着十分骄狂任性,十分心机深沉,其实内里还是特别懵懂,这才叫齐凉小小地啃了一口,竟然就不知今夕是何年了,实在是没有经验。那想当年公主殿下第一次在御花园把驸马扑倒的时候,可是相当的……
三公主决定要帮助一下小伙伴儿了。
起码不能太给姑娘们丢脸不是?
“看你活蹦乱跳,成何体统!你也是成亲后的人,怎能如此放肆,叫夫家蒙羞!”凌阳郡王默默地将三公主送上心中仇人榜单。
若日后郡王殿下被憋出什么毛病来,一定往死里抽她!
“本驸马就喜欢公主活泼。”薛探是不怕齐凉的难得的人物儿,见三公主委屈地滚到自己怀里,伸着修长的手臂温煦地说道。
“你们来侯府做什么?!”凌阳郡王充耳不闻,只用讨债的脸逼问。
薛探笑了笑,扫过齐凉抑郁的脸,全然不与他计较。
娶不上媳妇儿的大龄苦逼男青年,大多十分暴躁。
薛驸马已经忘记,自己也才摘掉大龄青年的帽子。
“别提了,我来躲躲。”三公主在齐凉仇恨的目光里与薛探分吃一个果子,柔情蜜意你一口我一口,还彼此会心一笑什么的,简直能闪瞎郡王殿下的眼。
她傻笑着滚在薛探的怀里看他咬着果子对自己眉目传情,闻言便叹息没了吃果子的心思,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也不知怎么了,今年的选秀真是折腾得厉害。秀女还没有入宫,这牛鬼蛇神都出来了,还有人来公主府里头想要拜见我。”
“也有往薛家去的,说是愿认在薛家门下,送女入宫为皇后娘娘分忧,共御敌手。”薛探摇了摇头,温润地说道。
薛皇后儿子都叫给撵走了,显然是最失势的时候,选秀前还好,选秀之后百花齐放,只怕就没有她立足的份儿了。
只怕薛皇后也想要给自己寻一个年少可人的帮手,大家都觉得自家闺女可以胜任。
“太闹人了,因此我来躲躲。”三公主贤伉俪这就是来避难来了,坦然说道。
“为何不入宫?”入宫了谁敢叨扰公主殿下呢?
三公主顿了顿,抿嘴有些黯然。
“我,我心疼母后,且如何面对父皇呢?”她苦笑与终于反应过来,摸着自己软嫩的嘴唇依旧有些呆呆的明珠低声说道,“前些时候珠珠你也入宫,你是不是在父皇面前很不自在?且你告病多日不入宫,是真的病了,还是……”
皇帝对她一向都很疼爱,可是选秀之事上,三公主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君父。选秀每隔几年就有一次,到时候就有大批的美人入宫。
她年幼的时候,就看到那些美人一个一个承恩后娇艳如花,还要在皇后面前显摆一下,只觉得难过极了。
皇后总是很平静,可是她还记得,她还很小的时候,皇后是难过的。
她夜夜坐在窗前,仰头安静地看着天上孤零零的月亮。
月亮是孤零零的,皇后也是孤零零的。
“我没法子……”从前她还能努力叫皇后分心他顾,给她解闷儿,可是当她嫁人之后,才霍然发现,原来从前皇后在自己卖力讨喜后的笑容,是那样勉强。
她年纪小,只以为叫皇后分心就不会伤心。
可是她有了自己的驸马,与他一刻都不能分离的时候,才明白,夫君在别的女子身边时那种痛苦,是连儿女都不能排解的。
她没法子面对如今的皇帝。
她很怕,自己会怨恨他。
为什么……有了皇后还不够呢?
明珠看着三公主目中含泪将头抵在薛探的肩头,看着薛探怜惜地揽着她的肩膀,难得没有冷嘲热讽。
“天气大热……”明珠垂着自己的小脑袋,听着三公主难得变得伤心的声音,哼了一声偏头缓缓地说道,“正是盛夏,京中闷热该是避暑的时候。不如咱们往京外的避暑山庄去,一则避开讨厌的人自在清闲,一则……”她顿了顿,垂目哼哼着说道,“我听母亲说过,宫中历年此时都该往避暑山庄去。今年自然也得去,皇后娘娘与两只幼崽儿都去,凉快一些。”
其实湘怡县主也热懵了,房间各处虽然放着冰盆,不过哪里有避暑山庄来的惬意呢?
三公主歪头,泪眼朦胧有点儿不明白。
“可是选秀……”皇后是要留在宫中筹备选秀的呀。
“叫陛下自己管!”湘怡县主冷酷地说道,“给他选女人,还叫别人吃苦受累不成?!”做人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正在给皇后讨好地打扇的皇帝陛下,突然浑身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