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

    夜晚降临，“黑暗国王”酒吧如往常一样，作为巴黎名气数一数二的酒吧，这里每晚都人庭若市，非常热闹。酒吧的客人三教九流，大学生、流氓地痞、社会精英、政客商人都有。

    维娅生平第一次到酒吧，跟在切瑞好奇的东张西望。他们绕过喧嚣华丽的正门，从背街的小后门走进去，直接到后台。切瑞和让背着自己的吉他，路易提着他的贝斯，保罗带着他的鼓槌，只有维娅两手空空。

    一个穿黑衬衣的小胡子男人看到他们，眉头轻皱，对让说，“你们今晚就唱八点钟的吧，”顿了一下，他又说，“以后你们不用来了。”

    个性冲动的路易正要开口争辩什么，被让拉住，高大的让对着矮个子的小胡子男微微低头说，“好的。”

    会唱歌的人很多，会玩乐器的人呢也很多，在巴黎乐队不好混，尤其是像他们这种游荡于各个酒吧，没什么名气的乐队。

    让他们基本上每隔两三个月就要换一个地方驻唱，“黑暗国王”酒吧的驻唱资格也是让好不容易求来的，才干了不到半个月。

    小胡子男看了让一眼，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说道，“你们拿得出手的曲子太少了，天天都是那几首，又不愿意唱其他人的歌，老板很不满意，我们已经决定跟K-X签订合同。”

    让等人脸色大变。

    K-X是另一只男子乐队，是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他们三人貌不惊人，而K-X的成员都是帅哥，当初酒吧老板同时给两支乐队一个月的考察期，谁干得好，就与谁签合同，可是现在才过了半个月，比起音乐水平，还是颜值更重要。

    小胡子男说完，转身走了。他压根没注意站在到三个男人身后维娅和切瑞，也许看到了，只当是跟着来混脸熟的流浪歌手。

    “拽什么拽，大不了换一家，”切瑞嗤声道。

    “你也知道‘黑暗国王’在巴黎的地位，如果能在这里被认可，我们以后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让叹了口气，“算了算了，至少我们要唱好这最后一晚，别忘了我们这几天是怎么练习的。”

    “对，让他们后悔去吧。”

    维娅看着脸色都不太好的四人，她没有感受过世道艰难，不懂那些没有受过专业音乐教育，在底层苦苦奋斗的乐者所受到的冷遇与白眼，以及残酷的竞争。

    而这种感觉一直延续到登台时，酒吧主持人喊出乐队的名字，“接下来欢迎cube乐队。”

    舞台下的众人没有掌声，也没有谁专门把目光投过来，让他们在巴黎已经混了三年，但cube这个名字对众人来说还是陌生的。况且对喜爱夜生活的人来说，八点钟不算是好的时间段，他们大多数刚到酒吧，酒还没喝两口，正忙着聊天、玩手机，对歌舞都兴致缺缺。

    直到维娅和切瑞走到舞台中间，才有人抬起头，

    “新面孔？”

    “瞧，左边的黑发女孩是个尤物。”

    “的确是大美女。”

    ......

    在这个看脸的世界，只要长得好看，总会吸引到人的。更何况维娅拥有与这个地方截然不同的气质。来酒吧之前，切瑞对她说无论练习多少遍都需要实战，在酒吧试唱就当做比赛前的热身，不需要化妆，不需要装饰，于是她扎起马尾，穿着T恤和牛仔裤，给人的感觉不是朴素，而是干净。

    台下灯光太暗，维娅什么也看不清，不知道观众们的表情，这反而让她没有压力。

    “准备好了吗？”切瑞在她身边问道。

    维娅点点头。

    下一秒，保罗的鼓点响了起来。

    前奏从琴弦中划出，维娅张口唱，

    “在你的人生里，你会倍感压力，你会灰心丧志，

    但我告诉你，

    挫折和苦难才是成就非凡的先决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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