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娜的手落了个空。
“汉娜?我可不认识什么汉娜。天啊!她要上来把她的脏手摸我衣服上!”玫瑰色娇声说着又退了两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快过来把这个流浪汉带一边去,这简直太可怕了!”
“求求您!凯瑟琳夫人!我帮您做了事啊,”被叉着拖起来的汉娜哀声大叫起来,她不能相信凯瑟琳夫人居然翻脸不认人,“我可是照着您说的去做了,阿米莉亚小姐已经死了,所以唔妄库务——”一个男仆用力捂住了她的嘴。
“——怎么了,凯瑟琳?”一个懒洋洋的男声突然传了过来。
汉娜抬头,看见在迷乱色块中有一片格外明晰的黑凌空飘了过来——那人大概是骑的白马?白马上的黑公爵,在雪地里咋一看去还挺像孤魂野鬼的……汉娜被自己的想法逗得苦巴巴地笑了起来,疼痛和受制于人使她看就来就像被钩子血淋淋地扯住了面皮了一般,然后发着狠地用牙齿咬住了捂住自己嘴的那只手——
“啊!”那捂住她嘴的仆从顿时惨叫一声,神色惊慌地在女主人示意下扯了块布头塞了进去,回头照着汉娜的肚子就是一脚,这让她疼得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一个可怜的流浪汉而已。”凯瑟琳脸色不变地在仆人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马上,美丽的褐色眼睛满含风情地看向男伴,“亲爱的,我们再继续打猎吧,说不准一会儿还能打到什……”
“可是亲爱的,我们这不是有猎物了吗。”
被包裹在合体黑色骑装中的高挑男人笑了。这把黑色长发束在脑后的俊美男人轻一挑眉,在那双线条冷硬又混杂一种奇特柔情的纯黑色眼眸下,一对格外动人的泪痣就闪得他的女伴脸红起来,“那位劳伦茨小姐死了?”他温声笑着,抬抬下巴示意随从松开汉娜,语气轻柔得就像情人枕端飘落的羽毛,“啊,这可真是个让人悲伤的消息。你就先做着我的侍女吧,我那里总会有些合适的人选让你使劲的——凯瑟琳,”这男人温情脉脉地把脸转向了他的情人,修长的手指带着旖旎的温度抚上了对方的脸颊,“我喜欢你的小聪明,我相信那是你在乎我的证明,我亲爱的。不过我可是个英明的领主。要底下人忠心做事总得赏罚分明,是不是?”
男人说着,墨玉般含着笑意的眼眸抬起一瞬,像是对上了虚空中某个焦点——
银发赤瞳的少女猛地睁开了眼。
路德维希……
刚才的,是梦吗?她坐起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发现自己已回到了家中母亲昔日休憩的大床上,一身干爽,而歌德夫人正趴在自己床边沉睡着,阿比斯一整个蜷缩在了她脚底。
阿米莉亚有些迷茫。她转过头,看向半敞的窗扉,金色的阳光从那里透入,缓缓吐息的微尘被晕染得如离俗世般泛出柔光。天很蓝。那毫无阴霾的清透色彩点着洁净的云彩,让人简直想长出翅膀,在那里舒展开翅膀尽情翱翔。真好。她闭上眼睛,轻轻地笑了起来,仿佛随时都会融化在金色的阳光里,随它们回归蓝天一般。
——这是,在得知领地内耸人听闻的奇景的一瞬,并未迅速去往现场查看,而是满心慌乱地前来找寻表妹的瑟希亚推开门的一瞬,眼中所落之景。
“你……”金发碧眼的俊美青年一瞬竟失去了声音,满心的焦虑都在这一瞬化作了微微发抖的极紧的拥抱,生怕怀中的人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少女一愣,随后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脊,就好似怀中这人还是个需要安抚的大孩子般。
被惊醒的歌德夫人看着眼前这一幕也没出声,她抱起睡得人事不知的小儿子,小心地轻着手脚把门关上了,好给这对年轻的情侣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
不要离开我。不要管其它人。好好留在我身边。
——这些,全是说不出口的话语。没用的。他试过……
“现在可以吗?”青年怀抱微松,鼻尖带着温热的唇顺衣襟而下,再抬头,漂亮的灰蓝色眼眸中染上了一层清亮的雾气,攥起了少女的手臂用形状美好的唇含住肘端,“我可以吗?”
少女垂眸,伸出右手向下轻抚,轻噬了一下他的喉颈,而后伸出舌尖带过,于是年轻的主教陷入了疯狂,将她从眉眼膜拜到趾尖,两人一起陷在柔软的织物中,相互缠绕,极尽旖旎。
事后瑟希亚不想动,像个孩子似的赖在了她这不走,阿米莉亚却见不得他这样,伸手推了推那个慵懒地装睡的家伙:“不用处理吗?雪崩可不是件小事。虽然那片树林里没什么居民,但也总是有些人没能及时逃出的。而且停住的雪崩……虽然现在麻烦,但来年若无人祸,是可以丰收的。”她顿了顿,“你揽在自己头上,是有利于接下来的统治的。作为虔诚信徒的神迹……”
“那和我毫无关系。”瑟希亚爱不释手,惹得少女瞪他一眼伸手按住,轻柔音色缓入人心,“我不想去,米娅。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再也不要分开……”
银发赤瞳的少女眸色一深,借力一翻反把他镇压在下,带着酒红色眼眸里未散的热度对他微微一笑,一手将银发掠在耳后,一手撑在他耳畔俯了下去:
“不去我就不要你了。”她放轻了声音,呼吸扫在他耳际,“听话,马上,快去。”
瑟希亚一捶床,在她特地让开后翻身而下套上了衣服和鞋子,咬牙恨恨不已,偏还无可奈何,把绑带系上之后放话说了句“今晚你等着”,就先冲去了盥洗室。
“该死的!”她听见他不小心踢到了木桶时吃痛发出的骂声,这惹得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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