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羽自己也出了一身大汗,现在更狼狈了,可怜兮兮的说:“刚才一时没有想起来。”心里想,你不是说要把人千刀万剐的么,我这不是怕扰了你的兴致么,公主求放过!
琳琅嗯了一声:“他这副样子看来也得到教训了,你把酒瓶递给我。”
骆羽拿起酒瓶才发现手软,抖抖索索的把瓶子递給公主,琳琅奇怪的看他一眼:“你就这点子力气?”又若有所思的瞧着冷秀:“看来是这家伙的力气太大了。”
她用烧酒把脓血完全冲洗干净,撒上金疮药,指使骆羽上前架起软倒的冷秀,拿干净的绷带把他左三圈右三圈的包扎起来。
骆羽刚才还觉得公主心狠手辣,现在见她沉着冷静,简直是要佩服了。那包扎手法可比他纯熟多了,绷带从哪里拐弯翻折,从哪里开始打结,全都有板有眼的,只是那一个接一个的蝴蝶结是怎么回事,这是特殊的打结技巧么?他狐疑的偷偷瞥了眼公主,呃,公主的眼神幽幽的闪着绿光……
把冷秀包成半个木乃伊,偿还了心愿的琳琅,咂咂嘴,心里觉得意犹未尽,想起等下还要去看韩七,又高兴起来了。笑眯眯对骆羽说:“你也会包扎的,留在这里看着他,不要让他乱挣扎,又把伤口污染了。”
想了想,又说:“如果他还想不通想寻死觅活的,先别拦着,告诉他一声,他未婚妻我好好藏起来了,想要看她,要等伤好了,那时我不拦着。”
她这到处留个人照顾伤者的做法也算是习惯了,骆羽作为一等侍卫,接到这种看护任务实在诧异莫名。加上公主说的话跟她的实际行为实在出入颇大,让他摸不着头脑。
明明说着要折磨人,结果是好好的照顾着养伤,还说要找旧情人的时候不拦着,这难道是欲擒故纵么?
骆羽想起皇室贵族驯鹰的手法,悟了!公主这是要从心理上突破这倔小子的防线,必要他裙底称臣啊。把他留在这里看护,绝对不是大材小用,而是妥妥的委以重任啊!
有了这种觉悟,在冷秀醒来的时候,他就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用各种各样的言词灌满了冷秀的耳朵,全都紧紧围绕一个中心思想,就是公主多么多么的看重你啊!你以下犯上,差点害死了公主,她还对你不计较,给你亲自疗伤,你就算是死一百次都不够偿还啊,所以你就不能真的死了,你也不用做牛做马,你先得伺候好她,让她开心快意,先了结了这一辈吧。反正你都这样了,难道连你的未婚妻都想害死咩?人到悬崖好回头咯,还是快快回心转意吧,公主的襟怀宽广,随时欢迎浪子回头唷!
平日话多得就好像八哥一样活泼的骆羽侍卫,此刻担此重任(公主大雾),更是不遗余力的火力全开,轰得冷秀苦不堪言,只道这小子就是公主挑来特地折磨他的,真是其心可诛。
回头且说琳琅,留下骆羽照顾冷秀,兴致勃勃的就去找她心中的真.小帅哥韩七了,一路还吩咐人准备晚膳,准备跟韩七来个烛光晚餐呢,谁晓得竟然扑了个空。
琳琅看着空荡荡的床觉得难以置信,左右看了一回,甚至还蹲下飞快的瞄了床底一眼,全、没、有!看着铺的整整齐齐的床铺,她不自觉的想起以前病房的病床突然空了的状况,那很有可能是……
洗墨听见公主过来,感觉匆匆赶来迎接,迎面就见到公主惨白惨白的脸色,只差没有一把揪到他领子上,喝问韩七去哪儿了。
他吓得差点哭出来,噗通跪下结结巴巴禀告说,韩七是因为有同门的师兄来探访,见他伤势严重,带回门派去疗伤了,等治好了就会回来的。
这事情说得大致没错,但实情是韩七实在担心公主晚上过来再折腾他,所以特地传书给门人让把自己带走的。虽然在暗卫组织里他经受过不少严酷的训练,但无论怎样的折腾,都比早上那一出还让他好受些,那样的公主他从来没有见过,直接不堪重负的要退避了。
琳琅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是自己太急进把人给吓跑了。她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嘀咕道:“那么个地狱般的组织有什么好了,非要回去,怎样也不比这里好啊。”
洗墨磕头请罪道,一定是他照顾不当,所以韩侍卫才嫌弃的,都是他的错。
看看洗墨煞白的小脸,额角磕得通红,琳琅缓了脸色,道:“不关你的事,他怕我哩。你起来吧,哎,你这可怜孩子,真实诚,这么使劲的磕,你这额头明天就长出只角啦!”
转头吩咐提着食盒的璃儿,“给韩侍卫的那份饭食就给他吃了吧,转头让人送两个熟鸡蛋来,让他滚滚额角消淤。”
吸墨感动得眼泪汪汪,吸吸鼻子道:“多谢公主,公主万福,奴才一定粉身碎骨以报厚待之恩。”
琳琅笑笑,带着璃儿就回去了,韩七不在,她也不想多耽。心里兴致缺缺,问璃儿说:“不知道韩侍卫去的地方是怎样的,那些人会怎么替他治伤。”
璃儿很机灵的道:“公主如果实在想知道,可以找朱九问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