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仁翠虽是个妇人,但心眼多着呢,转眼就想清了厉害关系。一个小哥顶半个爷们,若是个勤快的家里家外都用的到。他家就老大一个劳力,老爷子顶多能打打下手干不了啥重活,以后多了陈青,家里倒是能多佃几亩田也好给秀丽攒点嫁妆,免得女儿没陪送遭婆家嫌弃。
阿碧这丫头过几年也能接点绣活回来贴补家计,陈青阿娘就是个手巧的,女儿虽没细心□□,但根上也差不到哪去。这买卖怎么都是她家合算,当然不能便宜外人,再说陈青都同意将两亩旱地归自家,到时他年纪一大嫁不出去,又没钱娶媳妇可不就跟雇个长工一样吗?还是个不用给工钱的劳力。
合计完,苗仁翠就转着眼珠假意为难的开口应承了。嘴里还不停的说什么要顾念兄弟情谊,给族里长辈脸面啥的,自然也得了陈青保证,好好帮衬家里这事才作罢。
等村长一众走了后,苗仁翠当场就没收陈青那两亩旱田的地契,因着当初盖房时,两家就挨着,陈青和陈碧在大伯家吃了晚饭就回隔壁睡下。
三年死过两人,房子不吉利,他大伯一家倒是没多想,仍由兄妹二人住着,但等陈碧嫁人后,这房子也是要收回来的,还能省了给儿子盖新房的银子。
陈老大一家历经吵闹争执后,入夜夫妻二人就划算着日后生计,怎么算都是自家占便宜,就是可惜了那两亩上好水田白白糟蹋在陈青阿娘身上。
“行了,少骂两句,怎么说都是自家兄弟的种,平日里注意点,免得村里人说我们刻薄子侄!”陈老大皱眉打断媳妇的抱怨,再怎么说也是老二的娃子,他也不忍心真看两个子侄饿死。
“哼~就你仁义,当初分家要不是爹娘向着老二,咱家怎么会平白让出那么多田地,现在还白白被小崽子败光了。你是家里长子,爹娘又归我们赡养,理应就都是我们的,现在田没了,倒是贴上俩个讨债鬼,我不饿死他们都算我心善”苗仁翠立马狠推他一记,不满的嚷嚷。
“行,行,你别嚷了,让爹娘听见不好”陈老大马上去捂媳妇的嘴。
“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当初就是他们偏心……”苗仁翠拍掉陈老大的手,瞪大眼睛。
“我知道当初让你受了委屈,这不都找回来了嘛,再说人都没了还计较那么多作甚?”陈老大立马低眉顺眼安抚媳妇。
按族里规矩,分家都是爹娘做主。他们是大房,理应多得田地赡养老人,但那时老二刚成婚,又是小儿子,爹娘就多分了一亩水田和两亩旱田给老二,为此苗仁翠没少背地里抱怨,但当初她没生儿子也不敢公然和爹娘叫板,只敢背地里和陈老大念叨几句。
一晃五年过去,陈青已然长成一个半大小伙,离合家那日过去这么久,大伯娘对他的抱怨非但不减,反而越发看自己兄妹不顺眼。家里地里的活大半都被兄妹包了不说,上桌吃饭还得看大伯娘脸色,多添碗饭也要遭个白眼,念叨什么“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赔钱货”等等难听话。
陈碧越发出落的水灵标志,隐隐有几分阿娘当年的样貌,10岁的小姑娘已经能承揽大部分家务不说还要喂鸡养猪,大伯娘俨然将自己看做是当家主母,就差没搬个凳子坐在院里监工,平日里指手化脚像个地主家奶奶般清闲,还要嫌弃陈碧干活不够麻利。
陈青虽看不惯大伯娘指使妹妹干活,却无奈寄人篱下,只得平日里多抢些活干,再给妹妹接个绣活,也好从繁重的家务中解脱出来。
“阿碧,这次的绣活还是老规矩,一个明面绣给大伯娘看,一个背地里绣,别绣太快仔细点眼睛”陈青惯例嘱咐好妹子,藏好偷偷攒起来的铜钱,才转身背着背篓给大伯娘送从镇上买回来的物件。
“吱嘎~”
“阿青回来了” 陈阿爷正坐在院子里编背篓,对推开院门的陈青招呼到。
“阿爷,我给你捎了贴膏药,你前两天不是嚷嚷腰疼嘛”陈青卸下背篓,从里面翻出两贴膏药递给陈阿爷。
“瞎浪费钱,这都是老毛病,人老了总要有个腰酸腿疼的毛病,庄稼人都疼惯了,下次别再费心,免得你大伯娘又念叨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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