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陈青便起来做好早饭,叫了梁伯一起用。既然是家中长辈,自然不能再像从前一般不闻不问。
梁子俊砸着嘴不满,梁伯更是一脸嫌弃不肯拿正眼瞧东家。陈青默默喝粥,瞧着爷俩的别扭劲,首次找到打趣梁子俊的乐子。
“笑那么贼作甚?专给爷找不自在是吧”梁子俊虎着脸瞪一眼陈青,劈手欲抢最后一个馒头。
梁伯神色未动,趁梁子俊瞪人之际率先抢过,大口吃完才一抹嘴从怀里摸出一根发簪丢在桌上,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堂屋。
陈青咬着馒头看向梁伯背影,用眼神询问梁子俊。
“长辈的一点心意,收下便是,管那么多作甚?”梁子俊撇着嘴瞪那发簪,末了才扯开嘴角微微一笑。
陈青咽下馒头,拿起发簪细细摩挲,碧绿发簪泛起淡淡光泽,显然是非常爱惜之物。
梁子俊轻笑一声,拿起陈青吃剩下的半个馒头大口咀嚼,果不其然听见不满的吆喝“还我!”
三两口吞下肚,还幼稚的张嘴气人,陈青只得恨恨起身又盛了一碗稀粥填胃。明明早饭一人一个就够吃,俩人非争抢斗气般吃下5个,这人还不肯服输硬抢了自己半个馒头!
梁子俊一大早吃下2个半馒头胃涨的难受,陈青骂了句活该才嘱咐他在家温书,自己去老宅那继续打扫。
等人一走,装乖的梁某人立马扔了纸笔打算溜出门玩儿,结果刚打开房门,就见梁伯抱着扫帚大马金刀跨坐院内。凉凉的向他扫视一眼,手指暗暗攥紧扫把,只等他跨出房门,就敢挥过来砸他面门。
梁子俊喉咙滚动半晌,泄愤般狠狠甩上门板“好你个陈青,竟跟死老头合起伙来盯着我!”
泄气的挑挑眉毛,任命回到桌前,继续看那些历年经典的八股文。
隔日陈碧偕同万卓平风尘仆仆赶到县城,刚进城门就被等了不知多久的陈青堵个正着。兄妹相聚欢喜自不必提,等大包小裹进入院子,小夫妻才惊诧的四处打量。
“哥,你哪来的银子买这宅院?”阿碧震惊过后,一脸惊疑。原本预计能有间容身之所就成,环境好不好倒是其次。毕竟能在镇上买起房产的都是富户,农户光租间房都觉奢侈,哪买的起县里单门独院的宅子?
陈青得意的对妹子一眨眼,也不解释,直接将房契塞进妹子手里“以后这就是你和卓平的家了,想什么时候来住都行!甭管银子哪来的,只管安心住下就成”
没等陈碧推脱,万卓平当先拒绝,不管这宅院是谁买的,他们都不能接受。陈青只得稍做解释,陈碧听后却是皱眉不语,即便这银子来路光明,但不能否认梁子俊也出了一小部分。
陈青知她心思,忙拉着人到一边说话“这一家人哪来的两家话?他既然当我是一家,那我妹子不就是他妹子?你和哥还想分家不成?”
陈碧抿嘴一笑,收好契纸说道“哥家就是我家,以后他敢欺负你,就直接搬回来住,我替你守着咱们的家”
陈青摸摸鼻子,自动过滤妹子话里的含义,反正收下就好,真到那天,自己能有个归处也不错。误打误撞竟给自己留下这么大条后路,陈青心下略觉对不起梁子俊,想想他说的咱俩才是一家人,这话怕是也不好解释给妹子听。
心里即认同了梁子俊,陈青也不矫情,拉着妹子四处介绍,晚上还叫来梁子俊和柳衡山吃饭,梁伯虽是老大不乐意,但也被梁子俊生拖硬拽过来。
一整天万卓平几次三番想说什么,均被陈碧冷眼镇压。晚上歇下,万卓平才拉下脸生闷气,陈碧说了好一通才将这头蛮牛说服。
万卓平沉着脸教训“我瞧着大哥过的挺好,咋就你看不明白?那梁子俊若不是真想和大哥过日子,凭啥白送咱房子?这可不是小钱,哪个爷们愿意媳妇将自家银子往外送!”
“咋?我将来要是把银子送给大哥,你就不干了是吗?”陈碧瞪眼,叉着小蛮腰顶嘴。
“我不是那个意思……”万卓平呐呐开口解释,他一向嘴笨,压根说不过陈碧,但心里却异常清楚,若是夫家不同意,谁肯由着媳妇大把往娘家贴银子?
“反正我不管,房契在我手上,将来哥哥即便吃亏也不怕没地方住!我又不是真想贪这宅子,咱就是替大哥守着,你懂不?”陈碧软下语气,好生解释给夫君听。
万卓平消了气,心里虽不认同陈碧的看法,但想着房子终归会还给大哥也就不想同媳妇置气,只平日里异常爱护宅院,轻拿轻放的样子完全不似在自家那般自在。
秋收前一月正是农闲,陈碧刚到县城就被哥哥拉着玩了两天,梁子俊借故作陪整日跟前跟后。陈青既然接受“一家人”这个说法,也就由着梁子俊付账花银子。
花自家的银子有啥不好意思?妹子想要啥只管开口,他没钱不会朝他哥夫要?陈青仗义的挺直腰板,不但给妹子妹夫换了身好行头,还颐指气使的指挥梁子俊掏钱。
但见到他爽快付账后,又有点尴尬的直挠脖子,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陈青肯花梁子俊的银子,只这用意就能让梁子俊偷乐上半天,这头犟驴若非认同媳妇这个身份,断做不出如此理直气壮的举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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