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苏哲。”
蔡姝顿时一愣,小脸茫然道:“大伯,你不是不想去救那姓苏的吗?怎么反又叫黄公子去救?姝儿这就看不懂了。”
“姝儿啊,你还太年轻了。”
蔡瑁嘴角浮现一抹玩味的笑容,缓缓道:“苏哲乃我治下县令,他派人前来求援,我这个当太守的若是不救,必遭人诽议,说我假公济私,想要借刀杀人除掉他这个威胁我太守之位的寒门小子。”
“那……那大伯为何不自己发兵,却叫黄公子去救?”蔡姝依旧没有反应过来。
蔡瑁却冷笑道:“招贤会上,苏哲是怎么让黄射出丑的,姝儿你也看到了,你觉的,黄射会老老实实的去救那苏哲吗?”
蔡姝先是一怔,旋即恍然大悟,不禁向蔡瑁竖起了拇指,啧啧赞叹道:“大伯果然是厉害啊,这么做既可不救那苏哲,又不用被人议论假公济私,就算有人说闲话,也只会针对那黄公子,大伯真是让姝儿长见识了。”
蔡瑁呵呵一笑,一杯酒饮尽。
……
宛城以东,棘阳县。
当天黄昏,一骑从宛城而来的信使,飞奔进入棘阳,将蔡瑁的手令,送至了黄射案前。
黄射拆开看来,不由哈哈大笑:“我早说过,苏哲这小子自不量力,去比阳就是送死,我原以为他还能撑几个月,没想到他的死期来的这么快,哈哈~~”
得意痛快的狂笑声,回荡在堂中。
闻讯而来的陈就,捂着伤势未愈的屁股赶了来,当他知道比阳黄巾贼大军压境,苏哲危在旦昔的消息,不禁也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
笑了半晌后,陈就突然想到什么,便又道:“公子啊,咱们是不是庆祝太早了,这蔡太守可是命我们率军去救比阳,他的命令咱们是不得不听的,可咱们若是率军去比阳,不救等于救了姓苏的那小子吗?”
黄射笑声嘎然而止,眉头一皱,埋怨道:“蔡叔也真是的,他明知道我跟苏哲有过节,却为何还让我去救姓苏的,这不是为强我所难嘛。”
“那怎么办,我们到底是救还是不救?”陈就一脸困惑。
黄射踱步于堂中,嘴角掠起一抹诡色,冷笑道:“不是救还是不救,而是救又不救。”
“救又不救?”陈就表情愈加迷茫。
……
第六日,比阳城。
东门城墙上,苏哲正监督着士卒和民夫加固城防。
自从城中百姓听闻他大破黄巾贼,又斩了杨洛这奸官后,无不拍手称快,他在比阳人心中的威望,迅速大增。
于是,这些苦黄巾之祸已久的百姓们,纷纷的自觉自愿来到城墙,携助官军修筑城墙。
黄巾大军倾巢而出,前来复仇的消息已遍传全城,城头上,无论是民夫还是士卒们,皆表现的忐忑不安。
唯有苏哲,却闲嚼蚕豆,远望斜阳风景,一副淡若从容的样子。
脚步声响起,苏小小登上了城头,凑上近前,压低声音道:“公子,适才二叔已传回消息,黄巾大军离咱们比阳只余下了一天的路程了。”
“哦。”
苏哲只是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点头赞许道:“二叔果然还是有些本事的,我让你拖住周仓七天,看来他完成任务了。”
“可是,那黄射的援军离开棘阳已经有三天,才走了不过五十里,现在离咱们比阳还有三十里,只怕黄巾贼都杀到了,援军都还没到。”苏小小脸上写着忧虑二字。
“你以为黄射真有那么大度,想来帮我们吗?”
苏哲一声冷笑,“他是怕被人说见死不救,假公济私,所以才不得不出兵,却又故意拖延行军,迟迟不到,就等着拖到我们被周仓灭掉,这才是咱们黄大公子的真实意图。”
苏小小恍然大悟,眉头拧成了一股绳,急道:“那咱们可该怎么办?”
“别无办法,这一战,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最后一颗蚕豆入口,苏哲远望东方大道,语气中暗藏着一丝深长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