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合不拢嘴,表面上他自然没有表露,忙是一拱手:“太师乃我大汉朝擎天之柱,哲救太师,乃是份内之事,万不敢贪图半点赏赐,请太师收回成命。”
董卓被马屁拍的舒服,不由哈哈一笑,欣然道:“没想到你还是个不贪财的人,很好,本公更加要赏你不可,来人啊,拿两百金赏给苏子明。”
“太师……”苏哲假装受宠若惊,慌忙又要推辞。
董卓却把脸一板:“本公向来赏罚分明,你有功,自然当得起这赏赐,你若再推辞,本公可就要不开心了!”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要是再不收的话,就显的矫情了,这个道理,苏哲还是懂的。
当下他便不再推辞,拱手道:“那下官就多谢太师厚赏,恭敬不如从命了。”
董卓这点满意,呵呵笑起来。
董白却还不满,又道:“祖父,孙儿以为这苏哲功劳太大,光赏他钱财还不够,还要升他官才是。”
“嗯,白儿说的不错,我这他倒也是个人才,不如就留在长安,封他个什么官好呢……”
董卓对自己这宝贝孙女儿果然是言听计从,便捋着胡须,琢磨着封苏哲什么官。
苏哲却有些慌了。
长安城乃是非之地,将来早晚会变成血腥的杀场,到时候若是反董一派胜了,自己作为董卓的“救命恩人”,不被诛连才怪。
就算董卓能逃过一劫,自己身陷以西凉人为主导的关中,根本没有机会施展拳脚,发展自己的势力。
留在长安城,有百利而无一害。
眼珠子一转,苏哲当即拱手道:“下官当然想为太师效犬马之劳,只是下官临行之时,我家刘荆州对我寄予了厚望,说等我回荆州之后,任命我为南阳太守,收拾袁术留下的烂摊子,哲已允诺了刘荆州担此重任,现在若是留在长安不归,等于是失信于刘荆州,哲实不愿做一个言而无信之徒,还望董太师体谅。”
“这样啊,原来你还是个重信之人,实在是难得,这可让本公有些为难了……”董卓皱起了眉头。
这时,一直不语李儒,眼眸一动,嘴角掠过一丝诡色。
他便凑近董卓,压低声音道:“太师,南阳北接宛洛,西连关中,南面又是荆州门户,实乃要害之地,刘表既然已经吞下,我们也没办法,这苏哲既然是刘表的属下,我们何不趁机以朝廷的名义,任命他为南阳太守,这样一来,就等于施恩于这苏哲,让这样一个心怀对太师感激之情的人去做南阳太守,岂不更好。”
李儒一席,令董卓猛然省悟,在两道细缝中的眼珠子转了几转,嘴角微微一翘。
当下他便一拍案几,欣然道:“既然如此,那本公自当请天子下旨,任命你为南阳太守,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回荆州,去为刘景升效力了,也不会做一个失信之人。”
果然如此。
苏哲眼中闪过一丝诡笑,目光瞟向了王允,果然看到他的眼中流过一抹惊恼之色。
“王允,你不举荐我做南阳太守,自然有人帮我,你大概作梦也没想到,这个人会是董卓自己吧……”
心中冷笑,表面上苏哲却一拱手,拜谢道:“多谢太师对哲的信任,哲必当尽心竭力辅佐我家州牧,为朝廷治理好南阳郡。”
“好好好,很好。”董卓满意的点着头,摆手笑道:“本公三日后会与天子一同往北郊巡狩,到时候本公自会引荐你面见天子,呈献贡品,之后你就可以回荆州,去做你的南阳太守了。”
“一切听凭太师安排。”苏哲应承道。
当下董卓便下令罢了酒宴,搂着一众姬妾,兴致勃勃的还往了内院,自然是要去潇洒快活。
众臣各自散去,苏哲也松了一口气,暗自感慨今日这场晋见,当真是一波三折,所幸有惊无险,安然渡过,不但得到了南阳太守的任命,还得了两百金的赏赐,实在是赚大发了。
正自感慨时,王允却从身边走过,微微笑道:“苏贡使救太师有功,能得太师这等器,当真是可喜可贺啊,本公在此恭喜了。”
“司徒大公过奖了。”苏哲淡淡还礼,锐利的目光,不动声色的观察王允。
那张真诚的笑脸,没有半分敌意,没有半分意图破灭后的恼羞成怒,让人感觉王允的恭喜,乃是发自于内心的真挚。
“本公方才的那些话,也只是秉公办事而已,并非针对苏贡使,更非针对刘荆州,还望苏贡使不要介意才是。”
“哪里哪里,王司徒秉公办事,铁面无私,下官佩服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见怪。”
“那就好,那就好。”王允欣慰的一笑,“他日苏贡使回荆州时,本公会在府中设宴为苏贡使送行,到时还请苏贡使一定要来才是。”
“一定一定,这是下官的荣幸。”苏哲也笑道。
客套过几句,王允方才告辞而去。
望着王允离去的背影,苏哲心中暗忖:“这个王允,当真是天生的影帝啊,演的这么逼真,怪不得能把董卓忽悠的无比信任,果然能青史留名的人,都不是吃干饭啊……”
就在他神思时,身后忽然响起了女子清亮的轻咳声。
苏哲一回头,却看到董白竟然没有离去,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
他忙一拱手,正想谢董白时,董白却一拍他的肩,用命令的语气道:“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