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当真是料事如神啊,那甘宁果然有两把刷子,官军这么快就被打跪了啊。”
苏哲闲嚼一粒蚕豆,冷笑道:“截击失利,主力舰队很快就会被冲乱,支撑不了多久就会败退,咱们也该提前备好压惊酒,给咱们的大公子压压惊了。”
周仓也小声嘲讽道:“这个自以为是的刘大公子,让你不听我们公子的劝告,这下败了吧,真是活该了。”
江上。
甘宁的艨冲舰冲垮了官军截击船队,果然一鼓作气的冲入了主力舰队,开始对一艘艘的斗舰大船发动登船进攻。
斗舰的体积虽然大,但行动却缓慢,转向不便,根本无法及时调整方向,应对艨冲舰四面八方的灵活进攻,转眼间便有数艘被水贼强行攻上了船。
在目睹了自家的截击船队,被水贼摧枯拉朽般击垮后,斗舰上的荆州水卒们,早已惊胆战,对水贼恐怖的战斗力感到深深的畏惧。
而现在,当他们真正面对那些凶残如野兽的水贼,登船向他们扑来之时,残存的斗志立时土崩瓦解,几乎是一触即溃。
数艘斗舰转眼间被攻破,“刘”字的战旗被砍翻在地,换上了“甘”字的锦缎战旗,数不清官卒尸体坠落江中,鲜血染红了江水。
余下数十艘斗舰,虽然在数量上仍占据着上风,但军心却已崩溃,不待刘琦下令,便已纷纷向西岸溃逃。
旗舰上。
看着崩溃的己军,刘琦一脸的懵怔,甚至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不敢相信,区区七百水贼,战斗力竟强到这等地步,转眼间就击溃了自己数倍的舰队。
那个锦帆贼甘宁,当真强到这等地步吗?
“王将军,我们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未经历过战阵失败的刘琦,面对这等溃势,慌到完全失了分寸。
王威只得叹道:“公子,那锦帆贼的战斗力强匪到不可思议,我军又疏于战阵,眼下败局已定,我们也只有撤退了。”
刘琦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不甘叫道:“这可是本公子第一次领兵出征,兵马还数倍敌人,就这么灰溜溜的败败,本公子的颜面何在!”
王威苦着脸道:“末将也知道这有损于公子的威名,可是事已至此,若再不撤退,只怕公子就要性命就危啊。”
“可是——”
一个“是”字未及出口,一支冷箭破空而来,擦着刘琦的耳边嗖的划过。
刘琦吓了一大跳,本能的一躲,堪堪逃过了被射穿脖子的致命一击,却觉耳朵一阵的剧痛,抬手一摸,竟已是一手的血。
“撤退,速速撤回西岸大营!”受到惊吓的刘琦,再也顾不得什么威名,沙哑大叫撤退。
号令传下,旗舰急是掉头,赶在被水贼艨冲追上来之前,逃离了战场。
旗舰一逃,残存的官军战舰,更是望风而溃,只负出了近千人死伤,损失了近二十艘大小战船之后,方才撤出了战场,逃回了西岸。
旗舰一靠岸,惊慌失措的士卒们,便争先恐后的跳下栈桥,逃入了营中。
受伤的刘琦则在王威的搀扶下,也逃下了战船,当他踏上岸滩之时,终于是如释重负,长吐了一口气。
早已候在岸边的苏哲,迎上前来,拱手道:“幸亏公子无事,下官这才放心了。”
刘琦一见苏哲,便有种羞愧的尴尬,不禁恼羞成怒,冷哼了一声,从苏哲旁边大步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