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苏师年的肩膀也受伤了,她伸出手,细细地抚摸着苏二颜美丽的小脸蛋,状似叹息地说道:“花有毒。”
什么花有毒?苏二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面却松了口气:“姑姑没事就好。”
“我们走。”见她暂无大碍,苏师年扶起她,离开了轿子中,语气担忧地说:“姑姑一定会治好你。”
苏二颜只觉得有无尽的郁结在胸口,顿时气血翻涌,手指不知不觉地掐进了苏师年肩膀处的肉中,猛咳了几下,侧身吐出一大滩鲜血:“咳咳咳,咳咳,好难受。”
终于懂了花有毒是什么意思,苏二颜吐血之后,身体感觉轻松了不少,人却支撑不住,软绵绵地靠在了苏师年的身上,虚弱地问她:“姑姑,我会死吗?”
“不会。”
依然是这种简短的回答,苏师年说不会,那肯定就不会,苏二颜安心了:“姑姑,我好困。”
“睡吧。”
“你别走。”
“我不走。”
“骗人是小狗。”
“不骗你。”
今晚连月亮都没有,苏师年走的快,连照明的工具都没有带上,她把苏二颜安置在了一个安全的山洞里,逼出来了她体内的毒素,然后又匆匆忙忙地赶去苏二颜的家中。
她跟白富年许久没斗,还记得白富年的斩草除根之心,当务之急是赶在白富年动手之前,把苏家老小安全转移,她在动手之前已经给了苏一凡一封信件,让他带着他家人赶快离开此地,搬去苏师年给他们安排好的住宅。
但她安排好的住宅,一直没人去,苏师年这才迫不得已的再次回去那个村庄,她不敢细想,只希望白富年下手不要那么快。
还没走到那个村里,远远听到从那村庄传出的争吵声让苏师年心安了不少,避开黑压压的围观人群,苏师年几步来到苏家的小院子里,屋内灯火通明,一个老人坐在低矮的板凳上,手里紧紧抓着一双粉色的绣花鞋。
除此之外,并无他人。
“苏大娘。”苏师年轻言出声,打破了屋里的平静:“许久不见。”
老人的沉思被终止,抬起头,看到了眼前的女人,时间匆匆而过,苏师年还是没有变化,那年苏家两朵姐妹花名震天下,苏瑾年嫁入白府红颜薄命,只剩下了苏师年一个独苗,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一个人,苏大娘从回忆中脱离,咧开嘴,扯出来了一个难看的微笑:“她们说二颜被劫亲,是真的吗?”
“是。”苏师年并不否认,并且很诚恳:“是我带她走了。”
苏大娘垂下眼,并不责怪她:“我总觉得白二公子有些眼熟,刚刚看到你,我才想起来,十几年前,瑾年她的相公跟白二公子十分相像,许是我们苏家欠了老天爷,女儿都无法得到善终,没想到京城的贵人会看上我这破院,罢了。”
“二颜她还活着。”苏师年听她提起亡姐,心中也是感触,安慰道:“大娘,您儿女健全,不必忧伤,三牛前几日上山找我,昏迷了几天,我也安顿好了,时候不早了,您跟我一起走吧。”
“二颜她还活着?咯咯咯,还活着。”听到苏师年的话,苏大娘从嘴里发出了一阵怪笑,她颤巍巍地站起来,爱怜地摸着怀里的绣花鞋:“你不懂,我也不懂,走吧,我老了,不中用了,要是孩子他爹还在,或许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的荒唐。”
一老一少往镇上走去,苏一凡早已得到了风声,收拾好家当往村里跑来,苏师年在路上碰到了他们夫妇,李小翠肚子已经很大了,气喘吁吁地对苏大娘抱怨道:“娘,二丫那个死丫头害死我们了。”
苏一凡脸色也很难看,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去遐想苏师年,见她一脸淡然地站在一旁,仿佛什么都胸有成竹的模样,便殷勤地问道:“表姑,您有什么妙计吗?出这种事,我们在这里也很难立足,我,我…”
“我有一个朋友,在镇口等你们,他会送你们离开。”苏师年对着他素然点头,虽无责备,话却是句句地戳到了他的心里:“千金难换家人,一凡,姑姑欠你爹一个人情,今日已还清,余生互不拖欠,你好自为之。”
苏一凡低下头,语带羞愧:“我也是,身不由己。”
苏师年并不多话,她心中急着回去给苏二颜治疗,只是把他们送到镇口,再三确认有人接应才告辞说:“三牛不日便会与各位汇合,至于二颜,她身中剧毒,需跟我多待几日。”
苏大娘把一路带过来的鞋子递给了她,语重情深地道:“帮我交给二颜,你告诉她,不管如何,她始终是娘疼爱的孩子,娘从未怪过她。”
她这话带着不会再聚的悲伤情愫,苏师年不甚明白,点点头道:“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