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震撼到她的动作,她讪讪地放下手,跺着脚也跑到了另外一个角落里。
本来就是萍水相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虽然不知道那少年有什么来历,为人是好是坏,但见他温文尔雅,梅清云也并不想为难他。
多了半只兔子吃不完,熊志气抬头望了望梅清云的方向,苏二颜只当没看见,熊志气没说话,低头把兔子用荷叶包好,收进了自己的包袱中。
明天还得赶路,吃的食物很重要,苏二颜暗笑这熊志气跟那沐一一本是一丘之貉,偏因梅清云对苏二颜勉强照顾,也并不是什么值得深交之辈。
好在不用跟他们相处太久,她一心只想找到苏师年,自然不把他们任何人之间的交往放到心里去,夜幕降临,山上的寒气重,苏二颜闭着眼睛,想起了今天杀人的那一幕,原来杀人是这样的感觉,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滚热的鲜血溅了一手,那人的体温遽然上升,又一点点的消逝不见,从此这世上再也没有这个人的身影。
是不应该杀人,可是她杀错了吗?苏二颜被这种矛盾折磨了足足小半日,才终于在身心疲惫中沉沉地失去了意识。
烈日当头晒,苏二颜虚弱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牛车床上,赶牛车的主人是个约摸四十岁左右的庄稼汉,从他身后看去,只见他皮肤黝黑,其他特征稀少,第一个发现她醒来的是大黄狗,大黄狗身上的伤痊愈了不少,身手敏捷地跳到了她身上,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肩膀。
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大汉回过头,脸上洋溢着一片喜色:“公子你醒了,你朋友他们先下山,找到老汉,让老汉回来接你跟梅姑娘。”
一句话道出了所有,苏二颜对他点点头,撇过脑袋,晕晕沉沉地想接着往下睡,梅清云坐在她旁边打坐,微微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并没多言。
她不是言而无信之辈,翌日,三人见苏二颜昏迷不醒,商量良久,决定让那二人先行下山,留梅清云一人在此看守,沐一一对此意见俱大,梅清云主意已定,反问她:“莫非你想让我成为不仁不义之辈?”
离下山还需一段路程,苏二颜痛苦的抱著脑袋,头开始剧烈的疼痛,她的额头浮现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仿佛陷入了癫狂当中,反复喃喃自语:“娘亲,娘亲...”
梅清云起初只当她受了风寒,如今见她瑟缩着肩膀,呼吸微弱,暗道不好,想她行医多年,竟看不出来他身中剧毒,迟疑着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却感对方皮肤细腻,触摸着她的脉搏,有一股冰肌玉骨的舒适感。
冷不丁被她的脉象吓到,梅清云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一日之内被眼前这人再三瞒骗,现在才知道她是个女儿身,心一软,再看苏二颜年龄与自己的妹妹相仿,也就不再忌讳什么,拉近自己跟她的距离,把苏二颜拥入了怀中,用内力压迫住了她体内的毒素。
苏二颜迷迷糊糊转醒,在她的腰间捏了一下,小脸惨白,还以为她是苏师年,心里委屈极了,小声哭诉道:“姑姑,颜儿痛,姑姑救颜儿,颜儿也想吃兔子,姑姑,坏姑姑,呜呜呜。”
梅清云撩起她的额发,细细地观察了片刻,神色复杂,似乎有些疑惑:“姑姑?我不是你姑姑,你叫颜儿?可惜了,我不识得你身上的毒,救不了你。”话毕,笑了笑:“你想吃,昨天又为何不告诉我呢?”
这少女身上无半点功力,仅牵着一匹马,四处找人医治大狗,她的脸上灰扑扑的一层脏污,被不少泥土遮掩,让人难以辨认真实面貌,那双清澈镇定的眼睛却让人过目不忘,梅清云似有所悟,柔声道:“想必,你也是个可怜人吧。”
一句话,定下来了苏二颜接下去的路,她躺在农夫家的床上头发散乱,梅清云不忍把她一个人扔在此地,思忖了半日,决定跟师兄好好商量。
熊志气与沐一一首次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都不同意带苏二颜回教,梅清云做出的决定常人很难改变,旧话重提道:“那日,我说不住那客栈,你们偏要住,今日我说要救人,你们偏不救,是当真觉得我堂主的身份不值得尊重吗?”
熊志气语塞,面带窘迫地望向沐一一,沐一一捏了捏拳头,纠结道:“二师姐,要救他的话,也不能让你来,你是女子,他是男人,适当要避嫌,应当让大师兄来照应。”
梅清云听她松口,并不想解释太多,点头道:“我是大夫,我来照顾。”
只觉得气氛突然怪异无比,那二人再看床上躺着的苏二颜都觉出来了些不对,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院子,沐一一忧心忡忡地问熊志气:“大师兄,师姐不会看中他了吧?”
熊志气心中恰似被人泼了一瓢冷水,情难自禁的失落了一下:“罢了,听你二师姐的话,去给那人打一盆清水进屋,再拿一套小师弟的衣服给他换上。”
沐一一有些气恼:“给他穿,真是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