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秦枞微弯了眉眼:“子爵大人何必如此动怒?其实一开始我就很好奇,我与子爵大人井水不犯河水,为何大人要处处针对我,就算我得陛下信任,大人也不必这样敌视我,是因为大人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伊恩子爵美丽的脸蛋绷紧了,她眸中吐出熊熊怒火,整个人冷艳之极,她冷笑着厉声道:“秦枞,你别太过分了,别以为我现在只是孤儿寡母,但也不是你这种屑小之辈可以欺辱的!”
“子爵大人何必说的如此严重,大人既是皇族就该知风水师的能力,就算大人无事好了,那让我在家中看一遭对大人也是有益无害啊。”秦枞说着起身就要朝旋转楼梯走去。
伊恩见状顿时脸色大变,她一把拦在秦枞面前呵道:“你敢!”
“子爵大人何必反应如此过激。”秦枞口中彬彬有礼地说着,脚下却是毫不客气地朝旋转楼梯走去,伊恩子爵见状顿时上前阻拦,两人几步间已经过了不下十招,甚至秦枞还被伊恩逼的连连后退,这让秦枞不由有些惊讶地看向伊恩,连东墨白也惊讶地看向对方,因为在对过往的了解中,伊恩子爵明明是只有C级体力的人。
“你放肆!”眼见秦枞更接近旋转楼梯,伊恩的表情更加愤怒,她出手毫不留情,显然是完全不把秦枞的性命放在眼中。
就在这时楼梯口突然传来一个沙哑可怕的声音:“妈妈,够了。”那个秦枞在楼上房间看到的腐烂人形不知道何时站在了楼道口的阴影中,默默地盯着伊恩和秦枞。
伊恩回头看见对方,顿时惊慌失措地冲过去,她一副想扶又不敢扶的表情:“莱恩,你怎么下来了,快,快上楼去,你身体不好不能这样乱跑,你等会妈妈解决了这些麻烦的客人,很快就会上楼去陪你。”
“子爵大人一直害怕我上去,就是因为这个注定已经该死掉的人吗?”秦枞开口道。
就在这时对方也开口道:“妈妈,够了,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够了,闭嘴,你知道什么,莱恩,上去,听话,不要惹妈妈生气,听到了没有!”伊恩顿时爆发似的大吼出声,然而莱恩依旧默默站在楼道口,他发出破旧风箱般的喘气声:“妈妈,够了,我不要这样下去了。”
秦枞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他上前一步道:“伊恩子爵,该走的不要留。”
“你懂什么,你们这些人懂什么,我失去了丈夫,不能再失去莱恩,他是我的心肝是我的命!”伊恩双眼留下血红的泪水,接着她突然撕开了胸口的衣襟,但并没有什么白花花的两团肉露出来,她的胸口竟然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能直接看到她体内的五脏六腑,而在她的心脏上竟然牢牢长着一株小树,树根如同无数鬼手紧紧扎根在她心脏上,而树上则结着一颗血红的樱桃。
看到这一幕秦枞脸色一变,他皱眉道:“你疯了,竟然在自己心脏上种血樱树,你难道不知道该死的人留不住吗,这种有悖天理的事足以让你魂飞魄散!”
伊恩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她大笑起来:“那又怎样,只要能让莱恩活下去,让我做什么都行,滚吧,你们这些想害我儿子的家伙,去死吧!”
伊恩胸口的树越长越大,如同无数蜿蜒的细流从她身上流到客厅中,樱桃树的树枝使劲舒展开,盘错相交的树枝如同无数只鬼怪的手,狰狞地伸向秦枞东墨白,伊恩也因为鬼树的生长力量摔倒在地上,她就像大树的基台养分一样躺在地上,又像是一个可怕的活人器皿,专供鬼树生长。
鬼树越长越高,直到一直顶在大厅天花板上,血红的樱桃如同一颗跳动的人类心脏挂在树中央,狂暴的树枝到处飞舞,如同无数鞭子抽向东墨白和秦枞,之前还没有一丝异样的城堡随着伊恩的异变瞬间被阴气塞满。
渡厄瓶在秦枞怀中发烫,秦枞索性放开渡厄瓶任由它吸个饱,而他和东墨白则一起迎向了不停飞舞的鬼树。
鞭子一般的鬼树狠狠抽向两人,东墨白体术比秦枞好的多,他虽然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但依旧十分轻松写意地避开了鬼树的攻击,甚至有余心拉着秦枞躲开速度奇快的鬼树树枝,借着东墨白吸引了鬼树大部分攻击的空档,秦枞得以仔细观察起中了土煞的伊恩和她的这株鬼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