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就是为你买的。”
韩玉娘抬眸看他,一脸认真道:“苏楠哥哥,这东西太贵重了。”
一个男人若是赠送一个女子发簪或首饰,这里面的含义,可是不简单的。她又不是几岁的孩子,如何能不知轻重的收下来。
苏楠有些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岚儿,你是不是不喜欢?”
“不是,我不是不喜欢,只是不能要。”韩玉娘放缓语气:“苏楠哥哥,我一直把你当做是我的亲哥哥一样,我不能让你为我白白浪费钱。我觉得,这银簪子你还是退回去的好。”
苏楠听了这话,脸上的神情更显失望。他怎么能只像她的“亲哥哥”呢?
韩玉娘故意避开了他的视线,匆匆和他告别。
她原本该先在院子里晾衣服的,可为了避开苏楠,她故意回了屋,好像有事要做的样子。
苏楠站在韩家门外,满心失落,迟疑片刻,还是转身走了。
万秀秀正在屋里给孩子们缝补衣裳,见韩玉娘脸色有点不对,忙问:“外面站着的人是不是苏楠啊?”
韩玉娘“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怎么无精打采的?累着了?”万秀秀见她不爱说话的样子,忙关切道。
韩玉娘想了又想,只觉这件事不能瞒着她,便凑到她的耳边,把苏楠送她簪子的事儿给说了,也说了自己拒绝他的事。
万秀秀听完,立刻收起针线道:“天啊,他真的要送簪子给你?这不是要向咱家提亲了吧。”
韩玉娘的脸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二娘,您想得也太多了。”
苏楠送她簪子,肯定是有所心意。若是马上提亲的话,实在有些太过离谱。
万秀秀含着笑意,握住韩玉娘的手:“玉娘啊,你当真不喜欢苏楠那孩子吗?”
说实话在她的心里,有时候觉得这两个孩子其实也挺般配的。最起码,苏楠老实可靠,知根知底。
“二娘,我都说过了。我对苏楠哥哥只有兄妹之情,并无半点杂念。”韩玉娘无比认真道。“有时候,我真的希望,如果他是我的亲哥哥就好了。”
她最怕的就是家中的长辈们误会。苏楠虽好,可她只把他当做是邻家一起长大的好哥哥,而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白头偕老的心上人。
万秀秀连连点头:“知道了。你若不愿意就算了。只是你的年纪也到了,往后要来咱家提亲的人,估计少不了。”
韩玉娘垂眸道:“不管是谁,我都不嫁。”
万秀秀闻言哑然失笑:“女人早晚都是要嫁人的。等给你攒够了嫁妆,二娘一定要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韩玉娘听了这话,只觉脸颊发烧,忙起身去外面晾衣服去了。
待到翌日一早,天还没亮,六福就要敲响了韩家的大门。
韩玉娘把门打开一看,见六福惊慌失措地冲进来道:“姑娘,我家少爷不好了,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了。”
昨晚,他用热毛巾给少爷热敷了一下腰,谁知,少爷睡了一宿之后,今早居然不能翻身,也不敢动了,一直说腰疼来着。
韩玉娘想起他昨儿从树上摔下来的事,不禁有点担心,忙去告诉父亲和二娘。
村里没有治病的郎中,所以得到隔壁村才能请来大夫。
黄富贵长得人高马大,六福一个人根本没办法挪动他,也不敢轻易给他翻身。
韩修文深知,这伤筋动骨的厉害,忙在学堂外面贴了一张停课的告示。跟着,亲自驾着驴车去外面请跌打郎中。
韩玉娘带了一床被子去给黄富贵,只见他整个人平躺在炕上,动弹不得,满头冒汗。
徐狗蛋也在旁边看着他,一时也闹不清他突然是怎么了。
等郎中请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那跌打郎中,看起来岁数不小,估计得有七八十岁了,好在,精神还算爽利。他稍微检查了一下,便说黄富贵没事,给他扎了几针,又敷了一贴自制的狗皮膏药,便道:“骨头没事,我刚给他灸了几针穴位,卧床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他治疗得简单,说得也很简单。
黄富贵躺在炕上不乐意道:“你这老头儿是故意骗钱的吧。为嘛我现在还是不能动?”
那郎中也是个急脾气,听了这话,只道:“小子,我骗你什么钱?走了一个多时辰,才挣你们二十文,我何必费这个劲!”
韩玉娘忙数出钱来,还不忘多加了五文钱,递给老人家。跟着,她回头看了一眼,躺在炕上的黄富贵,轻声责备:“你安静些吧。都病了还不老实。”
说实话,她的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亏得黄富贵没什么大事,要不,黄家的人知道了,还不得和他们拼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