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会去听一听,或是买些志怪书籍翻看。
因此杂七杂八的东西也知道了不少。
这会儿荆淼睡得极熟,一点反应也是没有,谢道也不以为意,只是辗转翻过身去,对着荆淼的侧脸,满心欢喜的看着他。
玉石枕有些高度,荆淼睡惯了,头微微倾着,一呼一吸之间,胸膛起伏,十分平稳悠长。他往常里总是不冷不淡的模样,微微皱着眉头,眉心仿佛都要生出两条皱纹来,睡着了却颇有些放松,安安静静的,许久也不变一个姿势,倒是乖巧的像只招人疼的小动物。
谢道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的点了点他的鼻尖,荆淼似有所感,又将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谢道忍不住一笑,这次却按在他的眉心处,慢慢将那皱起揉散开来。
睡着的阿淼真可爱。
谢道忍不住心中喜欢,便松了手,将荆淼整个搂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心。觉得自己像是抱了只平日里极不好亲近的猫,这会儿既是欢天喜地,又有些小心翼翼,倒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似得。
只是没有想到,荆淼的性子有些冷淡不说,身体也跟寒冰一样。
他搂着荆淼好一会儿,忽然觉得胸口一暖,不由得伸手去摸,便掏出了那块荆淼送他的月牙坠子来,这会儿正发着淡光,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明显。他拎着那坠子看了许久,半晌也没有看出什么,便轻哼声:“你倒是认主。”又把坠子塞了回去。
那坠子一贴近,荆淼便好得多了,神色仿佛都安稳了下来,谢道一无所觉,只是觉得荆淼身体的温度仿佛都慢慢回来了,以为全是自己的功劳,不由抱得更紧了些。
谢道与荆淼亲昵,贯来是随性,忍不住稍稍带了些孩子气,只埋在他发间轻轻嗅了嗅,熏香经年累月,仿佛入了骨,融了血,连发间都有。谢道伸出手让荆淼枕在自己臂上,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去抚他的鬓角与头发,手指一碰,却像是在发间碰到了什么软物,不由得一怔。
待他再伸手去摸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就好似指尖所碰到的触感只是一时错觉一样,谢道不信什么错觉,便坐起身来撩开荆淼的发查看,又伸手去摸,却什么也没有。
任是谁这么被太岁头上乱动土都得醒过来,荆淼被这么一番折腾,自然也是不能幸免的,他也没多想为什么谢道在自己的床上,只伸手去轻轻握住了谢道的手,还微微带有点倦意,淡淡说道:“你什么时候跟甘梧学了吗?”
“没有……”谢道沉吟了片刻,最终也没将好奇说出口来,只是重新躺了下来,与荆淼脸对着脸,眨了眨眼睛,小声问他,“甘梧是谁。”
“是只猴子。”荆淼闭着眼睛,揭过丝软的被子盖在身上,慵懒的半睁着眼睛,轻声道,“你大概已经不记得了,是你以前养得一只猴子,很聪明,也很顽皮。”
原来是一只猴子。
谢道不由得松了口气,回道:“我不记得了。”看他的模样,倒是大大方方,底气十足的很。荆淼瞥了他一眼,无奈的摇头笑了笑,心道难不成入了魔还有改性的作用,师尊以前明明是很成熟稳重的。
其实谢道的性子本没有变,只是他少了师徒的约束,喜欢什么人想怎么做便怎么做。荆淼以前将谢道当做师尊来看,敬重有加,加上师徒相见不多,谢道寡言,只觉长辈沉稳;如今是情人了,谢道其他面貌展露出来,很是有些倍感新奇。
说到底,不过是心不一样了,而不是人不一样了。
简直就是个醋罐子。
荆淼暗暗笑了一声,手合拢着,又要睡下去,却被谢道推了推肩膀。
一张布满血纹的脸凑了上来,荆淼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只听见谢道略有些吞吞吐吐的问道:“阿淼,你难道……真的就没有一点点儿的,想要问我的事情吗?要我帮的忙,或者跟我有关的,要么你想跟我说的……”
他说到此处,已是十分露骨了,就差说清是今天的事情了。
“有啊。”荆淼点了点头。
谢道不由得眼睛一亮。
“睡觉吧。”荆淼重新闭上了眼睛,长出了一口气,“安安静静的,好好休息。”
谢道瞪大了眼,怀疑自己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