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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道慢慢的收紧了胳膊,将荆淼抱在了怀里。
终于碰到了。
撤下了心防跟围墙,将平日里的温文儒雅与冷淡谦和收起,恐惧、害怕、痛苦、悲伤,青年隐藏起来的最真实的自我。
现在就在我的怀里。
……
最后这事儿还是有了一个结果,段春浮也不知道自己无意之间就当了荆淼与谢道情感的一个突破点,窝在躺椅里发愁的很。偶然秦胜来了几次,他一想起自己为了这个人放弃了可以回宗的机会就来气,平日里自然也没有任何好神色。
秦胜倒也不大在意,对他而言,无论段春浮愿不愿意,开不开心,只要他留下来呆在自己身边,自然是来日方长,所以也安分了许多。
倒是殷仲春开始怀疑人生,追杀君侯并不成问题,但是照顾婴童跟瞎子,是不是有点不合常理。他们可是闲着没事就想杀人放火的恶人,但是这种任务很显然跟作恶毫无关联!
虽然殷仲春也不是说想要违抗,毕竟偶尔做做好事也有益身心,最重要的是违抗命令很有可能会惹怒谢道,导致一下子被捅个对穿。
这全天下也只有一个荆淼。
既然全无异议,回天鉴宗一事便早早被提上了进程,张阳羽等人都记挂着封印一事,急着回返宗门商议。也许是老天开眼,一路没再多生什么事端,众人一传回原来的传送阵处后就各自道别,赶回所属宗门去了。
因为之前并没有通知,所以也没有任何人来迎接,荆淼那日过后就恢复了原样,并没有别的改变,对上他,谢道向来是节节败退的,倒也没有太过在意,两个人还是如以前一般相处着。
其实荆淼也需要好好想一想,许多事并不是突然就可以改变的。
他们三人回了天鉴宗,苍乌便打发了荆淼去安置谢道,自己则去跟掌门覆命。
荆淼也确实有些累了,便带着谢道回紫云峰上去,谢道失忆之后算是初来紫云峰,倒很是新奇,牵着荆淼的手四下打转了一会儿,看完里里外外,才轻哼了一声,不屑道:“住在这样的鬼地方,难怪你这样的不快活。”
“你又知道了?”荆淼由他拉着手,只是轻笑道,“这地方有什么不好吗?”
“一点儿人气都没有!”谢道走了两步,见着荆淼望向天光的冷淡面容,忽然去搂他的腰,将满是血纹的脸挨上去蹭了蹭,软声道,“你看你,一点儿烟火气都没有,冷冰冰的,一个人要是快活的话,怎么会这个样子呢。”
这话说的没有道理,荆淼也懒得理他,带他回去整理房间。
屋子里头倒还干净,虽是两年未归,但因着结界并未生尘。荆淼先进的是谢道的屋子,帮他将被褥理了理,又将翻了翻柜子上的书本,恍惚间倒觉得好像这七年之久的时光都如一场大梦一般,转头看了看一脸随意的谢道,便轻轻叹了一声。
谢道松了手坐在床榻边,疑惑道:“只有一个枕头……怎么我们俩不住在一起吗?”
“我住在隔壁。”荆淼淡淡道。
“对了,你说过的,你跟原先的我是师徒。”谢道好似忽然反应过来了一般,恍然大悟道,“既然只是师徒,那自然是不可能住在一块儿的。”不知为何,荆淼总觉得谢道像是刻意的在强调师徒一样。
但是荆淼望向他的时候,却又只看到谢道无辜的面容。
之后荆淼又整理了一下虞思萌的房间,谢道本还有些好奇,知道是那个未见过面的小徒弟后就立刻失去了兴致,直到最后来到了荆淼的房间。
荆淼的房间再简单不过,甚至连多余的一点装饰都没有,谢道打量着这个一目了然的房间,毫不客气的将墙壁上的剑摘了下来,坐在了榻上。
“这是你的剑?”
轻巧清灵,秀美纤细。
是把好剑,但不适合荆淼。
“以前是……”荆淼顿了顿,甩了甩手,将香上的火熄灭了,给牌位上香。
“那现在的呢?”谢道兴致缺缺的将剑放了回去,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牌位。
荆淼的手顿了顿,将香杆放入炉中才回道:“断了。”他微微闭了闭眼睛,长长出了一口气,“绵缠是我用过的第一柄剑,后来用不上了,就把它挂在了墙壁上。”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显然不想提起那柄断剑。
谢道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