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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放心,我与二弟,妹妹本就是同胞兄妹,骨肉之亲,本就应相照顾。”贾赦道。
“好,只要你们兄妹三人,相互提携,贾家守成应是没问题。至于其他怕是要看下一代了。”贾代善道。
“都是儿子无能,不能了父亲心愿。”贾赦闻父言,愧疚道。
“这也不怪你,如今你这样,父亦欣慰,莫要自责。”
“老爷哪需等到孙儿啊,莫不是忘了我们还有政儿。政儿此次游学归来定会高中,为老爷争光。”贾史氏见不得贾代善将贾家的未来放在贾赦的身上。
贾代善闻言,摇了摇头,见贾赦面无表情,看不出半点情绪,这母子俩的情份如此淡薄,唉,当年将贾赦抱给母亲养,亦不知是对是错。
贾赦送了东西,额外给贾政一千两银票,道:“二弟,出门在外多有不便之处,这银票你带着,总有用到之时。”
贾政看着眼前的银票,心情复杂道:“母亲已给我准备,竟是够用了,这些大哥还自己留着罢。”
贾赦闻言,直接将银票塞到贾政手中,“太太准备的,是太太的心意,为兄给你的,是为史的心意,怎能一样呢。再说我们是亲兄弟,哪需那么客套。”
贾政无法只好将银票收下。
次日,由贾代善与贾赦父子俩将贾政送至码头。原以为贾政最多半年便归家,没想到此去两年才归来,贾史氏此间抱怨贾代善狠心将儿子送出游学。
贾政离家,贾代善就想着将贾敏的亲事定下来,可还没等他选好日子,那林家管家却先上门了。
“见过荣国公。”林安上前行礼道。
“林管家,无需多礼。你此次前来,靖安侯是否有事?”贾代善道。
林安听荣国公问起老爷,老泪纵横,伤心道:“我家老爷已经昏睡数日,今日忽醒来就想见荣国公最后一面。”
“那还不快走。”贾代善闻言大惊,虽知那靖安侯不久于人世,可没想到来的这样快。
林府,靖安侯看着床前妻儿,心中苦涩,嘱咐道:“夫人,莫要伤心,为夫此生能与你共结连理,又得了海儿这么聪慧的儿子,亦是无憾了。”
“老爷........老爷,怎能如此恨心丢下我们娘俩。”林夫人哭泣道。
“唉,我也不想只是命是如此,还望夫人多保重身体,毕竟海儿还小,万事还望你周全才行。”靖安侯说完喘了口气,又道:“为夫为海儿定下荣国府的嫡也姑娘,若是你在姑夫受族人欺凌,就回京城守制读书,有荣国府照应着总归好点。”
“老爷,你放心。我会好好守着海儿的。”林夫人想让其安心。
“海儿。”
“父亲,”林海听到父亲叫唤,忙上前握其手。
“海儿,那荣国府虽是行武出身,可其女仍是由那老太太教养长大,琴棋书画亦通。想来也不会委屈了我儿。”
“父亲,那贾家姑娘本是大家闺秀,配儿子本就是低嫁,何来委屈之言。”林海道。
“你能这样想就好,就好。”靖安侯高兴道。
“老爷,荣国公来了。”
“你先避开,海儿留下。”靖安侯道,林夫人闻言忙避入碧纱幮,后林海亲迎贾代善入内。
贾代善入内见那靖安侯虽虚躺在床铺中,可脸上神色还好,比之此前略有些红润。
“亲家来了,虽说还未定亲,我就先厚着脸叫声亲家,只怕日后没有机会了。”靖安侯笑道。
“两家亲事已说定,这通家之好,一声‘亲家’也不未过。”贾代善闻其言略有悲意回道。
“今请亲家来,弟有一事想与您商量。”
“您有事就说。”
“我想着亲家虽高看我儿,可是我去了,家中无官无爵,海儿虽有功名在身,却只是秀才,总会委屈了令媛。我儿虽聪慧,但怕他又是一个仲永,岂不是要耽误了令媛。”
“亲家多虑了,我贾代善虽是武人一个,可也知一诺千金。他日不管令子前程如何,我也不会悔婚的。”贾代善闻言以为靖安侯想要个承诺。
“亲家是个守信之人,只是我想我们两家结亲,先不公之于众,他日小儿有幸高中举人那时在上门提亲。我儿今十三,若我去了,需守孝三年,十六正好赶上秋闱,若是一榜高中就去贵府提亲,若不能,只能再等三年,那时令媛亦不过十六,到时若再不过,亦可择别家。”靖安侯将自己的打算细细说道。
“唉,亲家,我儿亦不是贪图富贵之人,你又何必这样呢。”贾代善叹息道。
“说实话这是我的私心,若儿儿连举人的功名都没有,他又能如何娶国公嫡女,那样还不如娶个家势相当的。”
贾代善见其说的诚恳,方道:“此事就依你之言。”说实在的若等到敏儿十六岁时,那林海还未考中举人,他又怎么会放心的将敏儿嫁入林家。
“海儿,你可知觉。”靖安侯见贾代善同意,便对一旁的林海道。
“儿子,知道了。”
靖安侯与贾代善又谈了一此其他之事,只是贾代善见其面露疲倦,方告辞离开。
贾代善离开后,靖安侯方道:“夫人,此事你可听明白么?”
“老爷,你何苦如些呢?”林夫人不解丈夫为何如此安排。
靖安侯笑了笑,方道:“夫人,这个是为海儿将来考虑,我们与贾家联姻,本就是借势,若是海儿他日不能高中,我们家强行娶那贾姑娘,这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荣国公位高权重,想与他们家结亲的大有人在,那贾姑娘就算嫁入皇家也是可行的。海儿没有身份如何能娶她呢?”
林夫人这时才明白丈夫的用意,“只希望海儿好好读书,他日高中,撑起门楣。那贾姑娘说起来倒是见过面,虽未成细看,可以那老太太的涵养可见那贾姑娘亦是不错。”
“那老太太本是孟家嫡女,她教养的人哪会差呢?”靖安侯对孟家很是有好感。
此时,靖安侯觉得身上有力,便起身先去了书房,将早就准备好的遗折拿了出来,叫管家到时候呈送上去,然后告诉林夫人与林海,他的一些安排,神情安然。
“海儿,我与圣人自幼一起大长,他日你能高中,就算看在为父的情面上,圣人亦会对你有所照料。只是朝堂多变,你入士之后要谨记为臣者最重要的便是忠君,莫要去贪那从龙之功。你读过史书亦知有多少名将功臣死在夺嫡之中。切记,我们林家只忠君。”靖安侯嘱咐道。
“儿子知道了,请父亲放心 。”
靖安侯当天夜里就去世了,林夫人放声痛哭,林海心中也是酸涩可看着哭晕的母亲,他只能将悲痛压在心中,而且林家只有他一子,还有很多事需要他来做。好在靖安侯比旁人更早就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况,病重之后,就开始命令林安暗地里面准备自己的身后之事,这时林夫人虽不能主持家事,可下人们仍有条不紊地将早就准备好的丧仪所需要的丧服、白麻布、寿衣由林海亲自为父亲换上。
少时,林夫人苏醒过来,忍下悲伤,收拾了心情,开始打理家里的内务,,一边安排着布置灵堂,一边叫了林安,往各处去报丧。林家挂上了白绸,门口也换上了白色的灯笼。进出仆人也皆是披麻戴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