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太太到底是怎么病了,我早上去请安都被金钏儿姐姐挡回来了,可请了太医么?诊过脉不曾?”宝玉听了,不待鸳鸯说完,打断道。
“二爷也知道年前年后事忙,太太有些被吵着了,所以不喜人去,不单单是二爷,连姑娘们也被挡回来呢。太医瞧过了,说太太是神疲力尽,有些累着了,安心静养个一两月就好了,连药都不用喝呢。”
老爷和太太的事,鸳鸯也并不清楚,只知道不能告诉宝玉,丫鬟小厮们也被叮嘱了,不能说半句闲话。
宝玉听了,方才有些放心,他也知道袭人是个靠得住的,忙进去帮着收拾。
“哎呦,怎么办,都和袭人说好了,谁知道老太太又来这么一出。”见宝玉他们忙,薛宝钗便告辞出来,史湘云挽着她的手道。
“你与袭人说过了?”这云丫头果然是个大嘴巴,是太蠢还是有心的?
“宝姐姐别怕,袭人和我自幼要好,二哥哥房里又是她作主,若是她帮着咱们,不就容易许多么?况且将来都是姐姐妹妹,不要这么生分才好。”史湘云一脸天真道。
他们两在外面拉扯了半天,早惊醒了帐子里的太子爷。
这是在哪里?胤礽一股脑坐起身来,撩开纱帐。
“二爷醒了,太太派人送了急信,请二爷过目。”兴儿吓了一跳,赶紧将信恭恭敬敬捧在床前。
胤礽接过信,并不急着打开,先扫了一遍屋子。
木制窗格,妆台案几,竟是古色古香的女子闺房,这又是什么情趣?
难道爸爸这么疼自己么,十八岁的生日,安排这样一场惊喜?初中时到处撩俊男美女还被他训了一顿,说什么风月之事虽于英雄无损,但纵欲败德,最是伤身。当初自己还暗戳戳地在心里笑话,英语说得比中文还溜的老爸,居然咬文爵字的试图组织古文来教训自己。
不过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高中只好消停了一阵子,老爸也答应他,等过了十八岁,只要两情相悦,就不再干涉他招猫逗狗,戏蜂引碟了。
胤礽没指望老爸完全不干涉,自己的老爸自己心里知道,肯定看不惯他风流多情的浪荡样儿,再说,胤礽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愧疚的,这一世的老爸,怕再娶了老婆后儿子受委屈,硬生生当了十多年的鳏夫。
难不成老爸开窍了?胤礽盯着衣衫不整的美人儿瞧了半天,看惯了满街的大长腿,突然来这么一个半露半遮的,还挺有新意的。
不对,手中的信是怎么回事,再说现在不应该在飞机上么?怎么突然一点意识也没有,就来了这里?
胤礽警觉起来,哗啦啦将信撕开。
什么元春大姐姐封了妃子,什么省亲,要在家里盖园子,让琏儿赶快回去张罗。想起刚刚听到的二爷,胤礽呆愣了半晌,这不是红楼梦的情节么?红楼梦是高中时学校发的国学读本,他上课无聊的时候曾翻过几次。
“咱们这是在哪里?”书上说琏二奶奶精明能干,彩绣辉煌,竟还风情万种?像足了青楼女子?
“二爷,可是喝多了,难道这红袖阁入不了二爷的眼?这会连人在哪儿都不知道了?”美人儿将裹胸又往下拽了拽,媚笑着靠过来,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二爷,信里可说了什么?是不是催咱们回去的?按理说姑老爷的丧事也整整齐齐地办完了,是该启程回京了。”兴儿见琏二爷并无喜色,心里想着这还赏什么赏呀,不由试探道。
“兴儿浑说什么,二爷好不容易来一趟苏州,自然要多住些时日才回去。”美人儿急了,她还没钓上手呢,怎能轻易放这个金龟婿离开,好呆要把自己带回去做姨娘才是。
姑老爷的丧事?苏州?胤礽皱了皱眉,大概知道现下是什么状况了。
原来这不是老爸给的惊喜,那他老人家呢?胤礽捂住胸口,慢慢伏在床上。
“二爷你哪里不舒服?你可别吓我。”美人儿忙从他身上弹起,和兴儿一起惊叫道。
自己两世为人,都和母亲没什么缘分。前世的父慈子孝,到后来不过是个笑话,镜花水月一场空,逼得自己陷入了绝境,在咸安宫里困成了一个疯子。重活一世后虽然生在平民之家,但衣食无忧,老爸是裁缝,虽然有个高大上的名字是设计师,但在胤礽眼里都一样。母亲在自己三个月时得了重病,家里卖了房子凑足了手术费,谁知竟失败了。胤礽看着老爸一个大男人,笨手笨脚地照顾自己一个初生的婴儿,不知被出租屋的锅子烫了多少次,最后烧出一手好饭菜。到自己大些后,父亲重新开始工作,家境才好了些,父子俩偶尔下馆子,但次数多了就有些腻,胤礽总觉得没有老爸做的家常便饭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