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厨子,还有一些忠心耿耿的旧仆不愿散去,要守在林家宗祠等到黛玉出阁方肯放心,可能是得了林如海的什么嘱托,将来作个见证。所以林家财产到胤礽手上时,只有一大半换成了银票,还有一些是一时不好出手,和这些人拼命拦着的缘故。
胤礽不知道贾琏是怎么处理的,他本来想依着这些人的意思让他们去守宗祠,后来想了想还是带上京了,至少这些东西不能明目张胆地搬进荣国府里,还得有人照料才行。再说当时他虽然没有找到老爸,但坚信父子俩重聚后会回到家中,因此并不看重林黛玉的财产,能花一时是一时,剩下的留给黛玉也能给积点福报,谁让老爸最看重这些呢?虽无条件的宠着自己,但这不能做那不能做烦死了。
胤礽随意在京城边缘处寻了一处宅子,将林家旧仆俱安置了进去,其中有一位曾是贴身伺候林如海的中年人,唤作林远还是林进来着,胤礽记不清楚,但瞧着他颇为可靠,辅佐自己处理后续时,说话条理分明,行事干净利索,堪为众人之首,便将他指为管家,在宅子里管理众人。如今见老爸愁起这个问题,心中便有了主意。
薛宝钗嫌屋里吵闹,怕扰着贾宝玉休息,索性将他们都打发出去了,只留莺儿和袭人在身边服侍。
这会子见宝玉醒来,再也忍不住,只唤了一声便泪如雨下,摸索着他胸前的宝玉。
“宝姨娘且莫哭,二爷许久未曾进食,吩咐厨房做些容易克化的粥饭才是紧要。”
袭人提醒道,这宝姑娘速来处变不惊,怎么这会子反倒连个章法都没有了?
“袭人你去厨房传饭,莺儿快去告诉老太太和太太去。”
薛宝钗一时忘情,这会子才醒过神来,吩咐道。自己先去倒了一杯热茶,又替贾宝玉垫了一个枕头,才将热茶吹了吹递到他唇边。
“二爷倒好,整日睡的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我们心里的煎熬……”薛宝钗摆弄着裙上的衣带,低头含羞落泪道。
这几日薛家也不太平,薛蟠知道妹子和贾宝玉的事后,暴跳如雷,同薛姨妈大闹了一场。自己妹子哪里不好,怎么就上赶着替那贾宝玉作妾?贾宝玉一屋子小老婆,在外面还招这个惹那个。妹妹若是做宝二奶奶还罢了,谁让她一来就瞧上那凤凰蛋了呢,心里眼里胳膊肘往外拐,以自己妹妹的本事,不怕降不住这一块多情玉。但做个姨娘?真真是笑话,不就名不正言不顺地被贾宝玉糟蹋了么?
薛蟠越说越气愤,好端端地大家闺秀,现下成了个什么样子。贾老太太和姨母也就嘴上说了说,无媒无聘,可不是把自己妹子当丫鬟看待了。
经薛蟠这么一闹,薛姨妈也有了些悔意,晚间趁丫鬟们睡着时在贾宝玉床前劝过女儿。眼看着宝哥儿是不成的了,现在守着他不是活受罪么。宝姨娘的名分也是老太太和太太随口一说,忙乱中也没行礼坐实,只宝玉屋子里的丫鬟这么混叫着。如今离了这里不认这回事儿,还是好端端的薛家小姐。薛家虽没落了,攀不上什么好人家,可家底还没丢,再加上女儿的人品相貌,回金陵找一个合心意的也不是难事。
谁料薛宝钗听了只是流泪,却不肯离了怡红院,衣不解带地守着贾宝玉。薛姨妈见拗不过女儿,也只得罢了。薛蟠见了,肝火又旺,扬言妹妹不听的话就要掐死宝玉,断了她的念想,被薛姨妈以死相逼才没去园子里闹事。
薛宝钗嘴上认命,心里也曾自怨自苦过,早存了一肚子的委屈,这会子见贾宝玉醒过来,再也忍受不住,珠泪儿就没断线过。
正诉衷情呢,王夫人得了消息,连钗环衣服都来不及整理,扶着丫鬟的手过来,也是一场大哭。
怡红院里哭声震天,外面的小厮以为是哥儿不行了,急匆匆报给从外面办事回来的贾政。
康熙正在大骂清客们,怎么就任由马道婆被北静王带了去,听见小厮来报,心里倒不由诧异了,那贾宝玉不是已经死过去了么,连马道婆这个始作俑者都没办法,是怎么活过来的。待听得是一僧一道来救活的,忙令人去打听来历下落。
“传琏儿到怡红院,命他将那一僧一道带着。”这大房父子倒不是完全无用,还知道将和尚道士锁起来。
贾宝玉醒了,却不是原来的魂,胤禛被王夫人儿啊肉啊的哭得心烦,但他又动不了,一边在薛宝钗服侍下用了些粥饭,一边留神听她们说什么和尚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