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康熙, 几轮过后季怀远便没了招架之功, 觉得若是这个贾政当了皇帝, 将来说不定真能勤政爱民,体恤百姓疾苦。
怪不得荣国府被抄了家,原来是贾珍和元春早就惹下的祸事,枉他还一直以为是因着府里嚣张跋扈和后继无人, 想从这两方面入手来保荣国府的百年安稳呢。
“大哥居嫡又长,若是事成, 自有九五之尊。”康熙试探道。毕竟贾赦才是名正言顺的袭爵之人, 将来事成了,礼貌上也要让一让的。
“罢罢罢, 我可做不了这个。”季怀远连连摆手道, 手里没有这金刚钻,哪里敢揽瓷器活, 虽然被贾政说的松动了,可是谋反篡位, 总觉得和他隔着一个世纪。
康熙瞧他神色不似作伪, 倒讶异了一回, 这世上谁不想做皇帝,万人之上为所欲为?就连街边小儿, 也常顽笑着, 皇帝轮流做, 明年到我家呢。看来这个大哥倒是本分的, 将来留着罢。
胤礽斜靠着雕花床栏, 觉得背后有一只脚偷摸着戳来戳去,回手拧了他一把才消停了,有本事别装睡呀。
“只是眼下有一件难事,若是举事,难免要用兵,可咱们现下只有些小厮家仆。听闻两广节度使已在海疆公然蓄兵,只怕离自立为王不远了。川西等地早已政令不达,还有西北也不太平,皇帝防着四王八公,倒捧起许多后起之秀来,可谓是养狼拒虎,首尾不顾了。大哥在京城里养尊处优,可知皇帝能辖制的只有小半个中原了,其他处都是藩镇割据兵祸连年。咱们贾家的嫡系俱在平安州,十多年未曾打理,只怕也成一盘散沙了。”康熙虽是和季怀远说话,但瞧的却是胤礽。
“二弟且慢,皇帝既容不下咱们贾家,怎还留着平安州,还给琏儿一个平安州的同知,这个职位可虚可实,不怕起兵谋反么?”季怀远觉得有点不对劲。
“大哥问到了关键处。太上皇早年也曾兵权集身,后来因着种种缘由,譬如和景氏废太子一脉相争中损耗过半等,到现在不过恰好能平衡各方势力罢了。如今藩镇连年战乱,皇帝也只是发文征讨。留着咱们贾家在平安州的兵力,将来可作缓冲之用,所以一直未曾大动过。”康熙解释道。太上皇贪生怕死,否则早就在开国之初便可废景氏而自立了,何必名不正言不顺地和太后私通,鸠占鹊巢后才换成自己血脉。如今年纪大了,虽精力不济但仍想把持朝政,使得朝中诸臣不知该听谁的。
“既然皇家自顾不暇,二弟又何必动这心思?如今本就世道艰难,此举何异于以卵击石?”季怀远叹道,四夷环饲再加上藩镇割据,十万兵力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大哥这是打算袖手旁观?不怕将来噩梦缠身么?”康熙冷笑道。
“什么噩梦缠身?兵连祸结生灵涂炭又不是因我贾家之过。”曹雪芹在书中早叹过是末世,自己不过一年前穿越而来,可有半分干系?原来的贾赦还得担几分责任,毕竟也仗着身份做过几件伤天害理的事。
“大哥以为,不是因己之过陷百姓于水火,便可见死不救了?”
“二弟何必咄咄逼人,这天下有多少不平事,二弟管的过来么?”季怀远有些心虚道,他也不是各人自扫门前雪的那类人,遇到力所能及的也会帮一把,但也不要道德绑架每个人都要行善做好事忧国忧民罢。
“天下虽有不平事,世道正义人共倡。大哥若是袖手旁观,不就是纵容旁人作恶么?若是人人都像大哥一般,责不在己便闭门在家,那天下受苦蒙冤的百姓岂不是如坠深渊求援无门?大哥可是觉得,百姓受苦是应当的,我们不欺压他们便是仁至义尽了?”康熙依旧咄咄逼人道。
胤礽抓着雕花床栏的手指泛白,犹豫了一下待要开口,背后作怪的脚丫子消停了一会儿又来了。
“自然不是,人无贵贱,即便是平民百姓,也不该是生来受苦的。只是救苦救难的自有侠士能人或是君王重臣,我非其才罢了。”所以,皇帝不作为才会被众人骂,你见过哪一个小老百姓被众人指着鼻子说不关心国家大事?虽说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但唯有能者才能力挽狂澜临危受命罢了。
“大哥此言大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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