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调了会,然后直接推到夏琋面前:“这是她那天发给我的分手邮件,你会回复这样的内容么。”
夏琋仔细阅完,呃,不太好说,如果她EX给她发这样明明自己出轨还特嚣张地说——“并不是为了征得你同意”的讯息,她肯定也不会回应,因为显得自己特傻比。
更别提易臻这样自傲的人了。
当然,还有个可能,她会上门把那对奸.夫淫.妇撕一顿,砸烂他们的安乐窝。
“呵。”夏琋突然笑了。
“笑什么。”
“笑你惨啊,被女人甩了两次,真惨。”
“是挺惨,还要被第二个像犯人一样审问。”
易臻轻描淡写、状似开玩笑的话语,让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些许。
“好了,五分钟,快点!”夏琋催促着,瞬间按到手机主页,她发现易臻的壁纸竟然还是他俩的情侣装合影,不禁一愣,然后视若无睹地推了回来。
易臻问她:“这是分手了吧?”
“勉强算,”夏琋嘴犟:“但你应该给点反应,起码告诉她你看过。”
“虽然没有特意回复,但我确认回执了。”
“……”所以陆清漪完全在欺骗她?把她耍得团团转?
“这个问题可以过了?”
“嗯,”夏琋端起水杯,抿了口茶:“然后关于米娅。”
她问:“你和陆清漪,为什么要领养小孩?”
易臻:“她高二那年出了车祸,盆骨损伤导致子宫受伤严重,做了子宫全切手术。”
“……”夏琋有些诧异,耳膜嗡了一下,鸡皮疙瘩全体起立。她知道子宫对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和她恋爱时不知道么?”
“大四毕业前,她向我坦白这一情况,认为对不起我,打算和我分手。”
“你就去和她领养小孩了?用行动证明你的不离不弃?”
易臻静默少顷:“嗯。”
“你爸妈同意?”
“我已经几年没回家了。”
“……你可真爱她啊。”夏琋有些吃味。
易臻并不想在她阴阳怪气的情绪上浪费时间,直奔主题:“研一那会,我和陆清漪去了趟星恒福利院,认识了米娅。”
“米娅现在很大了吧。”
“17岁。”
“为什么要选岁数这么大的小孩啊?”
“很简单,我们那会还是学生,学业繁重,并且有出国打算,无法接受一个时刻需要照料陪伴的婴孩或者幼童。米娅当时十岁,十岁的孩子,已经有了心智和学习能力,能独立思考,行为也较为稳定。陆清漪说她有眼缘,我就选了米娅,好提前在这几年里适时地培养感情,等到三十周岁或者婚后正式办理领养手续。”
夏琋想到了米娅的Lo装,游戏,易臻车里的音乐,还有那次漫展的偶遇……
以上种种,完全可以看出米娅的受宠程度。
“你也喜欢米娅吧?”她问。
“没感情肯定是假的,”易臻呼了口气,望向对面的女人:“但和你确立关系后,我就开始考虑给米娅找最好的后路,并且不想让你知道她。”
“为什么啊。”
“她和你没关系。”
“就这个原因?”
“嗯,她只是我手里的难题。”
“易臻,你发现了吗,你怪不了任何人,全是你活该,”听到这,夏琋迫不及待地想把一切因果挖给他看:“你太有责任感了,有责任感的过了头,结果到最后自己都弄得一团糟。”
夏琋真有些想笑,对,讽刺的笑一笑对面这个人,如果他不那么一意孤行一腔孤勇,偏要凭着一己之力扛下一切……
如果他表现出一丝丝的推诿,对她有一丁点的示弱和分担——
他们的关系,都不至于恶化到如斯地步。
易臻没说话,有些东西他始终固执己见,不想附议。
“米娅前几天来我微博找过我,”夏琋想到在小女孩微博上看过的那些内容和评论,因此也更加笃信,此刻易臻对她所阐明的一切都是真的,她问易臻:“她是你指使的吗?”
男人颔首:“是我指使的。”
夏琋立刻打脸:“才不是你指使的。”
易臻轻笑,默认不语。他在想,他和夏琋的这两个多月,并没有白处。
“你和陆清漪就那么分了,米娅怎么办,我觉得她还挺可爱的,”夏琋眼光渺茫:“小孩是无辜的,你和陆清漪太草率了。”
“年轻气盛吧,以为一切顺利,没想太多后顾之忧,”易臻神情肃然,口气也有些发涩,仿佛在努力找一个能让夏琋接受、也能说服自己的理由:“米娅这个小孩,很快就要成年了。再跑几年,她都和你差不多大了。”
夏琋凝视着对面的男人,他平铺直叙,罕见地对她敞开心扉,并且不做保留地将一些线条,一些轮廓,渐渐往她的心墙上描绘和勾勒。
她似乎已经能脑补出他二十多岁的样子,以及那些一页页翻过去的图像,她不曾参与过的青稚年华。
夏琋突然想起陆清漪对她妈妈的那番说辞,心口升腾起一股无名火,也学起这女人告状:“你知道陆清漪私自来找过你吗?我妈那天过来,她还跟我妈说她是你在国外的女朋友。”
易臻淡着声,回了句与重点毫不相关的话:“没想到你分手了还对我这么关注。”
夏琋心跳漏拍,回斥道:“………………是我妈告诉我的好吗??又不是我想知道的。我只是同情你,觉得你很可笑,瞎了眼一样,喜欢这种女人这么多年。”
她本以为易臻会为立刻自己辩驳什么,以证实当初的自己眼光不赖。可他没有,只郑重认同道:“嗯,我三个多月前才恢复视力。”
夏琋:“……”
怎么办,她一点都不生气了,她在心里竭力刮着火石,还想要烧出点东西来,可不行,她试了好多遍,什么都引不燃。
她只能摆摆嘴巴上的气势:“你以为你说一两句讨好我的好听话,我就会跟你复合吗?”
易臻回:”我从未这样认为,只是过来把话说清楚。”
“好了,我也听完了,估计都不止五分钟了,对你够宽容了吧,”夏琋再次起身,抓起旁边椅子上的包:“我现在要出门,毕竟楼下有人在等。”
易臻跟过去,拉住她小臂,迫使她回头看他:“真不考虑回来?”
“回哪,回你身边吗?”
“嗯。”他不假思索。
“你做梦,”夏琋昂着头看他,像只意气风发的小花孔雀:“轻易放跑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回去?”
易臻扣着她手腕,不容置喙:“那不要去见别的男人。”
夏琋困惑眨眼:“我去见一位追求者,跟他吃饭,为什么还要得到一个无关紧要的男人的同意?”
易臻似乎已经摸透了她矫揉造作到无极限的往昔风范,而且甘愿陪她作:“行,你告诉我,怎么样你才不会去见别人?”
“你也追我啊,追到手,你就有资格提要求了,大家公平竞争。”她歪着头,看似打商量,实则是引诱。
“其实不公平,夏琋,你喜欢我。”易臻说得十拿九稳。
夏琋真真在心里要笑得直不起腰,她:“这么自信啊,那我只给你两周。两周内,如果你没追到我,我们真的不要再见了,这个提议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