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扶着树木,一步步走回小路,看到了站在马车身旁的杏儿,见到林琅与平叔,她忙不迭的奔过去,扶住林琅的手,激动地喊:“小姐!”刚一碰到林琅的手,她又浑身一颤,好凉。
杏儿没太放在心上,“小姐没事吧?”
林琅的突然消失着实吓到了平叔与杏儿,可经过之前无意中听到的那件事,林琅心中起了疑虑,杏儿是真的着急,还是另有预谋?
林琅抬头凝视了她片刻,杏儿脸色眼底的焦急不似作伪,半响,她抿着唇点了下头,被杏儿扶上车坐下,她一颗心才真正放回了胸腔里。
她开口道:“杏儿,你去前面烧点热水给我。”
杏儿耽忽职守,要是在以前,按照规矩得活活挨上一顿板子,些许是在林家呆久了,骨子里的规矩教条都松懈了,如今再见林琅没责怪她,只是让她去烧水,杏儿立刻应声去烧火。
烧火煮饭这些之前都是平叔一人做的,平叔看杏儿蹲在前面生火,前方商队的男人们个个抻长了脖子使劲瞅,平叔骨子里的护内心思升起来,对林琅道:“小姐,要么我去烧水,让杏儿陪陪小姐吧。”
“平叔你别走,”林琅是故意支开杏儿的,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必须长话短说,“我刚刚去溪边时听到商队里有人要截我。”
平叔没有质疑她的话,自从林琅解决了王氏的事情,他不再以看孩子的眼光看她,心头一紧,追问道:“谁?”
“我只听到了声音,没看到长相,估计是想支开你再朝我下手,对方起码有两个人。”
平叔听得心头一簇簇的冒火,自从林府的人把夫人抢走后,意外接踵而至,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不容易对付完王氏,离开了渝镇,现在商队里竟然还有人企图不轨,往后这一路更走不太平了。
真是日他娘的仙人板板,有他在,看谁敢动他家小姐,他的木棒子可不是吃素的!
“能是谁呢?”他琢磨着,脑子里闪过一张张面孔,感觉谁都有嫌疑,“会不会是临时起意,不行再问问牛家的那个亲戚?”
林琅的心渐渐平复,思绪也连贯上了,谨慎道:“先不要走漏风声,牛家的亲戚我们毕竟不熟,他们却是在一个商队里认识许久的,真出事未必会站在我们这边。而且我确定是有预谋,他们似乎打算之后把我送到哪里去。”
“会不会是王家?”
林琅心底咯噔一声,目光不由的望向前方,“很有可能,如果是的话,差不多我们启程的时候就在了。”
平叔对自己提出来的想法也自我怀疑:“王家能那么厉害?可我们都走这么多天了,那王氏要是知道不早派人来闹事了?”
“不一定,当时是郑家的人驾马车把我送回来的,王氏肯定要顾忌,但要是中途行事,郑家的手就伸不了那么长了。”
“那能是谁告诉王家的呢?”平叔苦思冥想,商队是老牛家的人介绍的,难不成是联合起来故意设套?
平叔注意到林琅目光向前,顺着一看,心脏狂跳。
不会吧。
杏儿毕恭毕敬的端着热水走回马车,拿出从前的恭谨态度,低头轻声道:“小姐要不要再加些蜜糖一起喝?花蜜我带了些,最养身安神了。”
可她现在态度越是恭敬,林琅心中的怀疑就更增一分。
“不必了。”林琅接过水杯,给了平叔一个眼神。
平叔恍惚的离开,不愿去往那个方向猜测,怎么也算是自家人,咋可能呢,小姐想多了吧。
林琅没喝水,只是握住水杯暖手,手暖了,心也活络起来,那种心惊胆战的感觉总算消缺了一半,可另一半心还在悬着,她对杏儿道:“以后你要随时跟着我。”
“是,小姐。”杏儿心中也是这么想的,这次还好是没出事,要是出事了,她也没好下场。
林琅起身到马车后面的软榻上躺下,郑家给的马车虽是旧的,但车厢很大,有暗格可以装物,而且后面的软榻正好容一人躺下,林琅身量纤瘦,更是正好。夜间她便睡在上面,软绵舒服,除了要注意翻身,其他都是极好的,郑家不愧是大族,一辆旧马车都比市面上的精致许多。
可此时她完全感觉不到软榻的舒服,她脑子里不断翻想这几日杏儿的行动,想她是否能趁机与商队的人互通消息。
自从上次杏儿言辞犀利的分析不该上京和去郑家的路上无意中说漏嘴后,林琅便肯定杏儿绝对是深藏不露。
林琅记得当初杏儿来她家的时候,杏儿饿昏在自家门口,蕙娘心善给了她一顿饭食,本来是想让她吃完就离开,可杏儿仅仅和蕙娘说了寥寥数语,蕙娘竟做主让她呆在林家,要知道林家经过王氏坑骗后,家中已不富裕,林琅与林怀瑾都是独立之人,并不缺人照料,蕙娘自是清楚,可即使这样,她还是把杏儿留下了。
起初林琅是十分高兴的,她与哥哥年龄相距较大,周围也没有玩伴,突然来了个与她同龄的人可以做朋友,林琅自是满心欢喜。
可后来她发觉杏儿性格内向,沉稳到几乎不像十多岁的姑娘,她非常恪守自己身为丫鬟的职责,对蕙娘的话言听计从,做事手脚麻利,起的最早,睡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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