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云绣裙之外,称得上值钱的只有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林琅将盒子捡起来放到手里,默默摩梭了几下,并没有打开。
杏儿脸色惊惧未定,刚刚在蕙娘面前还可以掩饰着,到屋子只有两人时她语气顿时急切起来:“小姐,该怎么办,老爷会帮我们吗?”
“我不知道。”林琅让杏儿坐下,好好休息一下精神,“两害相较取其轻,只能把事情如实告诉他了。”
杏儿沉默半晌,喃喃说道:“好在他们只找到了这二百两,之前的钱银平叔都埋到毛豆的马厩里,他们该是不知道,就算损失也只是一部分。”
她最庆幸的是这点吗?
林琅有点意外,若是从前,杏儿最担忧的就是自身安危,如今竟然先想到他们存的钱,林琅发现杏儿的改变,心中有点感动,终于也不再一直沮丧了,她调笑道:“你个财迷,现在还惦记着钱。”
杏儿眼睛一瞪,理直气壮极了:“那可都是我和小姐辛辛苦苦赚来的,小姐你没和店铺的老板娘打过交道,她可是长袖善舞极了,我每每和她交锋都要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才能将价钱谈好,这可比绣东西还难,这没了二百两我都肉疼死了,比刚才那群人抓我还痛呢。”
“来我看看,”林琅轻轻抓住杏儿的手,将衣袖往上一掀,她雪白的胳膊上都被抓的青紫了,林琅一阵心疼,拿出药膏给杏儿抹上,“你放心吧,晚上就算豁出我自己,也不会让常姨娘的人再动你。”
“小姐,我没事的。”杏儿展颜一笑,“从前我也挨过打,给我抹药的人,小姐是第一个,能遇上小姐,已经我人生之幸,这点小疼算什么呢。”
林府虎狼环绕,蕙娘帮不上忙,平叔不善计谋,林怀瑾远水解不了近火,唯有杏儿体贴周到,又能事事通达,林琅想象不到,若是没有杏儿,自己在林府该是何等艰难,她嫣然一笑:“我何尝不是呢。”
林琅目光沉静温柔,长发落到腮边,美如画中人,杏儿觉得自己要是个男人,被小姐这么照顾,都要沦陷下去了。
自从知道崔公子是端王后,杏儿也觉得此人离他们太过遥远,可如今却突然觉得,她家小姐这样好,端王心底肯定也是喜欢着的。
“小姐,你若真喜欢端王殿下,别轻易放弃,我觉得小姐你一定能迷住他,弄得他神魂颠倒就更好了。”
林琅乍然听到杏儿提起沈连卿,心口猛然一跳,急匆匆地的收拾好药膏,侧过脸掩饰道:“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
“我是讲真的,小姐,他不是跟你说过,他只让你在他的府中住过么,这难道不是意味着你对他而言,是和别人不同的吗?”
“你别瞎说,”林琅的目光又落到那精致的盒子上,声音有点飘渺:“他是皇亲国戚,堂堂端王,怎会和我有何牵连,何况你忘了,公主殿下心系于他,两相对比,我又算的了什么呢。”
杏儿自然也想起来了,嘴唇一抿,有点后悔和林琅之前说起这些,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等到晚间,果然有人来请林琅到林正则的主院去。
林琅犹豫片刻,将精致盒子打开,怔怔望着里面躺着的一片柳叶,她动作轻柔的将柳叶放到香囊中带在身上,在心底念了一句:希望它能给自己带来一些好运吧。
去往主院的路上,林府不少下人向林琅投来惊异好奇的目光,其中不乏幸灾乐祸,也有一些年老的仆人神色微忧。
直到她走到林正则的屋前,轻声道:“父亲,林琅求见。”
冷硬的男声响起:“进来。”
林琅刚进入屋子,便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常姨娘,她娇小的身子微微佝偻,低着脑袋更是看不清神色,只是看屋内气氛,怕是常姨娘已将下午之事添油加醋的跟林正则说完了。
林正则背对着他们,听到声响转过头来,他浓眉微拧,满脸怒然的喝道:“跪下!给你姨娘认错!”
林琅顺从跪下,却是对着林正则,她抿着红唇,仍是桀骜不驯的强硬模样,“女儿有错,但并非是对常姨娘。”
“你还敢强辩,”林正则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你若是钱银不够花,找我便是,可竟然起了偷盗之心,这也就罢了,你姨娘顾全你的颜面,都想帮你瞒着我,你却不思悔改,竟起了伤人之心!”他走到常姨娘面前,拉过她的右手,掀开衣袖,露出里面绑着的伤口,“你竟然将你姨娘伤成这样,原来为父只以为你在乡下骄纵惯了,没想到你如此任性,真是令人羞愤!我林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孩子!”
常姨娘拽着林正则的袖子,带着哭腔的嗓音低低哼着:“夫君你别动这样的大气,蓁蓁她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