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坤在我死后将我魂魄困住,而这向荣巷的所有人都说我水性杨花婚内出轨,可谁亲眼看到我出轨了?还不是以讹传讹?就是这样的假话,逼得我丢了工作,被父母责骂,李杰母子明知我没有出轨却想借机敲诈一笔,就是这些人将我逼死,杀了我未出世的孩子,我对李昊那么好,我对他那么好!他竟然这样对我!我要这里所有人都给我和我的孩子陪葬!”
说完,向荣巷里所有的灯都灭了,邪气铺天盖地将星月都遮盖住,简天元眼前一片漆黑,还好他提前有练。
只见简天元闭上双眼,嘴里默念着咒语,两指夹着一张符纸,符纸自动燃烧起来,简天元将符纸在眼前晃了一晃,便松开了手,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毫无障碍地看清楚黑暗里的一切。
刚刚吃了一亏,郑芳这时并不急着动手,因为之前简天元和她还有对话,所以她试图劝说简天元离开,于是便说:“这些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们要是现在离开,我便饶你性命。”
“口气不小。”简天元喝道。
郑芳并不恼怒,她生前是个善良的过分的女人,如今虽然成为恶鬼,但还保留有一丝清明,对于害过她的人,痛下杀手,但眼前这个陌生人和他旁边的妖精在她生前,毫无交集,不想害他们性命这是其一,再有就是这人和妖怪有几分本事,不想与他们对上,影响自己报仇的事。
但简天元却并不知她所想。简天元如今只想将郑芳抓住,吸尽她的邪气然后将她送到地府,找找地府的关系,减轻处罚让她重新轮回。
不管是李杰母子还是张坤,他们所作所为都伤害了这个可怜的女人。还有李杰的儿子,那个才十三岁的昊昊,竟然把怀孕的后母推下楼?简天元听完自己都觉得不是滋味,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怜悯之情。他有一瞬间想撂挑子走人,但很快就否决了这样的想法。如果郑芳继续杀人,那最终也只会害了她自己,被她杀害的人或是进入地府赎罪或是等待轮回,而她将会永生永世徘徊在这个地方,百年以后逐渐没了记忆,再过百年连鬼都不是了,成为一团怨气,直至魂飞魄散。
简天元不再与她废话,左手伸进包里,掏出一个铃铛来,手握着铃铛轻轻一摇,那铃铛没有声响,那郑芳却痛苦地抱住了头,凄生尖叫,一时间狂风大作,吹得简天元两脚分开与肩同宽才稳住身体。他面色不虞,又摇了一下铃铛。
郑芳叫声更历,伴随着痛苦地哀嚎咒骂简天元说:“枉我想放你一马,你却不知好歹,那便将你也杀了!”说着,不顾疼痛,直向简天元冲来。
石特见状就要上去帮忙,却被简天元看到,制止说:“我自己来。”
简天元闪身躲过郑芳一击,手中的铃铛被打落在地,来不及捡起,右手上的桃木剑挽了一个花,对着郑芳的身体刺了过去。剑尖穿过她的身体,简天元只觉黑气弥漫,他竟然从郑芳的身体穿了过去。
虽然早知道桃木剑对她用处不大,但没想到竟然是毫无用处。简天元随手将桃木剑扔在地上,正要从包里掏法宝,却被郑芳勒住了脖子。
后颈处凉飕飕的,郑芳的声音从后方贴着耳边响起。
“那边的妖精要是一起来,兴许你还有胜算,但没想到你这么蠢,竟然自寻死路。”郑芳桀桀发笑。
简天元只觉得脖子被利器穿入,想来应该是郑芳的指甲,指甲刺入血肉扣住了他的喉管,他面色变成了酱紫色,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凸出,他两手胡乱扑腾着,无数次穿过郑芳的身体想抓住什么,最终无奈地紧紧握住双拳。
郑芳正要捏断他脖子的时候,只觉得后方一阵阴风袭来,急忙放开简天元躲了开来。却没有完全躲过,不知被什么从左肩砍断,只剩下一半的身体。
郑芳也不恋战,化作一阵黑风就逃了。
简天元瘫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图门青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拿命试?”
简天元剧烈地咳嗽起来笑说:“咳……咳……不是……有……你吗?”
石特这是也走了过来,将简天元扶了起来,埋怨说:“逞什么强,咱就是狗熊,何必装英雄?”
简天元虚弱地抬起胳膊在石特的后脑勺拍了一下说:“瞎说什么大实话。”等休息够了,缓过劲来,简天元才说:“不过也不是没收获。”说完,他缓缓长开了紧握着的拳头,手心里安静地躺着一粒红色的沙子。
颗粒非常小,若不是颜色血红,几乎不可能被注意到。
图门青看了一眼便将目光望向简天元,许久没有说话。
简天元嘿嘿一笑,想要伸手拿一张符纸,却发现没有力气,于是让石特帮忙取了一张出来,然后看着石特小心翼翼地将沙子包进符纸里,叠好,他才放心地将东西收起来,软趴趴地任由石特扶着说:“有了这个,我就能给她放气了,下回见着她,只要把她引到阵里,放了她的邪气,那她就是个普通的魂魄,还不是我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图门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问说:“值得吗?明明可以击杀,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力气还差点送了命?”
简天元有气无力地摸了摸脖子,摸到五个血窟窿,顿时感到牙疼,这么热的天,他可不想穿高领毛衣出门,即使体质诡异,这伤也得费点时间才能好,听见图门青的问话,简天元一边寻思什么样的衣裳能遮住这伤口,一边回答说:“这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之前就答应了客户,只抓不杀,人要言而有信。”
最后这句话引来石特的侧目,石特说:“你上个月还欠我一个月的高级狗粮,什么时候还?”
简天元:……。